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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真的啊。」粱太主的面容上顯出一點疑惑來,給她擦了擦眼淚,「孩子,你就為這個哭來著?」
琅琊公主見粱太主待她溫柔,立刻便委屈地哭出來,聲音哽咽著:「我都叫人往北邊去打聽了,是不是那個薊遼布政司使家裡的姑娘,叫做呂節柯的?她家裡嫌金陵在千里之外,早就退了顧表哥的親,如何您昨兒又那樣同母後說?可是瞧不上我,才編出來搪塞人的?」
粱太主見她哭的實在可憐,到底是公主之尊,便也耐著性子同她說話。
「孩子,我是你的親姑奶奶,如何能瞧不上你?咱們倆是一條藤上長出來的,我嫌棄你,豈不是嫌棄我自己?」
雖說她的確覺得這琅琊公主不懂事,可歸根結底,自家孫兒的確是不願意尚主,她自然要為阿虞擋下來。
梁太主昨兒同陳皇后,其實並未將話說太絕對,只含含糊糊地說了個大概,畢竟那呂家姑娘來歸來,是要同阿虞培養感情,瞧瞧能不能再續前緣的,到底也沒問過阿虞的意思,貿貿然同皇后將人家姑娘抬出來說,不太妥當。
只是她未料到,這琅琊公主樑冰銜竟直截了當地將此事說出來,打了她個措手不及。
「孩子啊,這婚事不婚事的,得大人們看著來。你這般問我,我該怎麼和你說?是,家裡的確為你表哥相中了門親事,也的確在等著人家長成。至於是誰,你就不要打聽了。」
琅琊公主聞言一聽,只覺得氣海里波濤翻湧的,眼淚滾珠一樣地落下來,再也控制不住自家的情緒了。
說是天家的姑奶奶,可說話卻這麼遮遮掩掩,就是不說同表哥定親的是誰,她再愚笨,也能瞧出來人家是在找藉口搪塞她。
她從椅子上一下子站起身,直截了當地問到粱太主臉上,語聲調門都高了幾分,像是要撒潑一樣。
「既然這樣,把那個你們瞧中的姑娘請過來,倘或真有,我掉頭就走,我就不信有這麼當巧的事兒!」
她身後的嬤嬤在後頭拽她拽不住,直嚇得跪在了地上。
粱太主聽著這外甥孫女兒倒有幾分無理取鬧得樣子了,面上沒什麼波動,心裡頭卻在思忖。
琅琊公主是個執拗的樣子,不然三年前也不會一氣之下往獅子嶺避世去了,這一時她在這裡撒潑,恐怕不拿出個說法來,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這廂在思忖,琅琊公主就跌坐回椅子哭,倒是惹來來門前的一群姑娘們。
原來,午間太主叫人去傳東西二府的姑娘們來量尺寸,難得老祖宗體恤,兩府的姑娘們就挽著手全來了,結果撞上了琅琊公主來,便都在遊廊上等,聽到公主在裡頭,這便都悄悄伸了頭,往正廳裡頭探看。
琅琊公主粱冰銜此時氣血翻湧的,跌坐在圈椅裡抹淚,眼見著粱太主靜坐著不言聲,更是篤定了他們顧家哄騙自己,心裡益發的氣惱。
正自心裡頭冷笑連連,忽聽得外頭有姑娘們竊竊私語的聲音,琅琊公主更是怒火難耐,直罵了一句身側的嬤嬤,「什麼人在外頭,給本公主轟出去。」
那皮嬤嬤這便在心裡叫了苦,只能硬著頭皮帶著兩個宮娥,往門前一站,板著臉作勢訓了幾句。
姑娘們便縮回了頭。
粱太主這一時見自家這外甥孫兒耍橫,倒是有些生氣了。
今兒她難得叫東西二府的女孩子們來量尺寸,卻叫她們瞧見了這樣一場鬧劇,當真是難堪了。
眼見著僵持不下,忽聽得外頭多了些聲響,接著瞧那正廳門前,明明暗暗的天光下,有腳步聲輕起,再一晃神間,有人自院外而來,身型清穆端方,眸色卻沉沉,好似浸潤了極地冰峰的霜雪。
琅琊公主粱冰銜正捧著帕子哭,見顧以寧踏進正廳來,面龐清俊的好似畫中人,一顆心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