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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他們像是和崔福、崔福、崔田氏共情了。
他們感同身受,如芒刺背地捂住了臉,低下了頭,垮下了腰桿。
看著臺上已經痛哭流涕,訴說著他們如何如何後悔做出這樣的事情,懇求大家給他們一次機會,讓他們可以重新彌補,並保證不會再犯錯,卻得到了更多不信任,和鄙夷目光的樣子,坐在臺下的李梅花和崔秀菊掩面痛哭。
她們做到了!
她們解脫了!
她們勝利了!
在這一刻,曾經在她們眼中看來,是那麼強壯那麼兇狠那麼無法抵抗的人,此刻卻是如此虛弱,如此渺小,如此遭人唾棄。
也是這一刻,李梅花和崔秀菊突然明白,原來,想要打敗他們需要的不是多強的力量,只要一點點敢於改變的勇氣就足夠了。
仍舊是這一刻,在場所有的婦女同志們,都覺得她們渾身的傷痕像是不藥自愈了一樣,陽光是那麼燦爛,春風是那麼和煦。
微風中帶來幾絲雨後青草特有的味道。
她們的內心是前所未有的的放鬆快樂。
——
臺下的婦女同志是滿意了,臺上的崔福等人可還痛哭流涕呢。
看著效果差不多了,蘇曼也要開始下一流程了。
——請公安同志上臺普法!
於是,在其他大隊社員主要為他們三個人連自己的孩子都能狠下心傷害的行為而感到憤怒,一邊又有不少人心虛又慶幸自己雖然也有跟家裡婆娘掐架的行為,但起碼沒有打過那麼狠,並打定主意回去以後一定要把控分寸的時候,公安廳同志上場了。
「婦女有同男人平等的選舉權和被選舉權……
「婦女在政治的、經濟的、文化的、社會和家庭的生活方面享有同男子平等的權利……
「婚姻、家庭、母親和兒童受國家的保護!」
因愛家愛妻愛子女而被選中上臺講話的王公安一字一句地念著法律所規定的,對於婦女權利和保護內容的最後,他迎著臺下所有人的目光,認真說道:
「……鑑於崔福、崔立春和崔田氏三人行為過於惡劣,造成了兩位受害人身心都受到了嚴重的殘害,且對社會影響較大的原因,經由縣領導、縣公安領導和公社領導三方決定:崔福和崔立春將被判入獄十年,且出獄後也不能返回原籍,需要繼續在農場進行思想勞動改造;崔田氏被判五年,但由於她年紀過大,所以直接將交由地方農場接受勞動改造,五年以後根據其表現決定是否能夠返回原籍。」
在聽到王公安站在臺上所說出的,對崔福三個人的當場宣判,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他們以為批/鬥就已經算是懲罰了,卻不想這才只是個開始。
就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崔福、崔立春和崔田氏開口喊冤求饒的話也沒說出來的時候,王公安已經一個招手,招呼著臺下的其他公安同志將這仨人直接押走了。
眾人:「!!!」
看著崔福、崔立春和崔田氏三個人掙扎著,懺悔著,淚流滿面著,卻都被無情地壓制著離開的身影,在場所有的,原本還心懷僥倖的男同志們全都立刻意識到,這一場批/斗大會,已經不僅僅是針對這三人的批/鬥了,而是針對他們所有的,所有的男同志。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
在崔福等人被帶走的同時,穿著一身能代表其身份的白大褂,已經在下面坐了許久的趙英姿終於上臺了。
面對眾人疑惑不解,不知道為啥前一刻還是公安站在臺上告訴他們打老婆孩子是犯法行為,給他們所有人都敲響了警鐘的下一刻,會上來一位大夫。
但很快,他們就明白了。
因為趙英姿說的話,不光會讓他們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