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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眼睛是那樣的渴望生存……
此情此景,不禁令沈宛回憶起往昔來,她曾經也是這般低賤汙濁,多虧夭娘救她回去,可沒想到竟是從一個深淵掉入另一方煉獄中。
最終,沈宛將她從煉獄中帶離,途中,她又撿了個棄童回去。謝羽衣回去之後待她極好,少有人會如此待她,因此沈宛一度將她當做知己好友,對她幾近掏心掏肺。
恰逢那時夭娘在煉製藥人蠱,她需要優質的生人血,謝羽衣便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沈宛沒讓夭娘動他們倆,當她被夭娘帶回去取血時,一個人的量變為兩個人的量,以至於她失血過多奄奄一息,差點將命也丟在那了。
沈宛回來之後,便下定決心不再受夭孃的桎梏,她開始籌劃,以待時機準備殺了她。
雖說曾經的夭娘撿她回來救了她一條命,但多年的折磨,她對夭娘心中早已不復存在什麼感激之情。
沈宛取夭娘性命的那個晚上,她收到了系統的提示。
【系統提示】
因宿主執意帶回人物謝羽衣,導致生命垂危,觸發系統懲罰機制,宿主將強制進入狂暴狀態。
倒計時……三……二……一
……
等沈宛意識清醒時,她才反應過來她做了什麼。
暴虐至極,泯滅人性。
看著眼前的景象,她的手忽然就脫了力,森森的白骨還袒露在前,地上大片的血液粘稠地匯成了一攤,浸滿鮮血的匕首從她手裡滑下,濺起的血珠落入進她的瞳孔內。
「啊!」沈宛忙捂了眼睛,眼眶內頓時生出一種火辣辣的痛感,像是要將她的眼睛活生生給熔掉一般。
水,她需要水……
沈宛跌跌撞撞地起身,拔腿就跑,屋外有一方淺塘,她捂著右眼跳了進去,眼內那種灼燒之感叫她恨不得將自己的眼珠子都給摳挖出來。
沈宛閉氣,往潛入塘底沉去,在水底睜了眼睛,妄圖用冰涼的池水沖刷掉眼底的痛感。
她出門跑得急,全然沒有注意到潛伏在迴廊以外的謝羽衣。方才她那著急忙慌的樣子,在有心人眼中可謂是落荒而逃。
趁著沈宛出門的間隙,謝羽衣進了那間充斥著血腥味的屋子。
她出來時,整個人臉色都已鐵青,目光投向沈宛所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沈宛從池邊趟水上岸,挖了池底的淤泥塗在身上,她衣服上的血印掉了七七八八,周身那股令人作嘔的肉與血腥味也一同消弭。
淤泥的腐臭味總比殺人的腥味讓人來得舒服。
接下來,她該回去收拾殘局了。
次日,她再見謝羽衣時臉上掛了一副笑容,沈宛踮起腳尖勾在她肩上,語氣甚為輕快,「羽衣,你以後可以安心住在這裡了。」
「嗯。」謝羽衣頓了半天,才勉強應道。
沈宛沒多想,謝羽衣自住進毒谷來隔三差五便要頹喪一番,她權當她這「病」又犯了。
見她心情不好,沈宛也沒多留在此處煩她,搖著腰間垂下的宮絛大步闊斧地走了,嘴裡竟不自覺哼起了小調。
穿過一片竹林,她在回藥房的路上見到了剛從裡面出來的阿寶,那雙肉嘟嘟的小手裡捏著一枚黑色的藥丸。
「阿寶,你手裡拿的什麼?」沈宛叫住了他。
「宛姐姐,你眼睛怎麼是紅的?」阿寶回頭見是沈宛,便做賊心虛一般將手背在了身後,軟糯道:「阿寶沒有隨便拿你的東西。」
「哦,只是昨日沒有睡好而已。」沈宛靠近蹲下,呵呵笑著掩飾,末了又帶著疑慮的語氣問道:「姐姐這副樣子是很嚇人嗎?」
阿寶頭搖得厲害,急忙否認。
「那就好。」沈宛安下心,瞥見他背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