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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什麼即位的會是二皇子查哈圖,這個並不難想。
自古只要有利益,便有陰謀。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只不過,北魏人不僅奪去了他們的土地,還學會了謀權政變那一套路數。
說到這兒,李延秀突然明白了。
他看了一眼寧墨,發現對方沖自己點了點頭,明顯瞭然於心。
哎!
李延秀提點秦冕:「查哈圖的位置來的恐怕不正,便需要一個盟友。結盟最快也最有誠意的方式,就是聯姻。」
如今皇室子嗣凋零,勢必會從宗室女中所出。雖不至於一定會選到秦蓁頭上,但是平蘭長公主先行一步,也是出於人母擔憂。
父母愛子女,必為之謀深遠。
李延秀起身,踱步到秦冕身側時,重重的拍了他肩膀兩下,以示寬心。
天下本多事之秋,北魏和南陳之間必有一仗,可雙方都不希望打起來,起碼,不能這麼快打起來。
北魏剛建國不到二十年,尚處動盪之期。南陳武力匱乏,壓根打不過。如今的實力,是誰也滅不了誰。
若是真計較起來,只怕北魏要攻南陳的機率,還更勝一籌。
秦冕面色漲紅,突然,一巴掌拍在桌上:
「好好的江山,我們這些大男人守不住,倒是一次次要靠那個些個弱女子來換取。如此苟延殘喘的朝廷,還要它作甚!」
「秦冕!」
李延秀重重的捏了一把他肩,嚴肅道:「慎言!」
「呵呵,從前倒是你離經叛道,我勸你的多。如今,你也會跟我說這兩個字了?」
秦冕自嘲:「我縱有一腔熱血,護佑一方百姓。可今日才知,連我自己的妹子都護不住。延秀,你告訴我,南陳到底怎麼了?朝廷到底怎麼了?距太祖建業不過五十年,傳到當今天子不過也才三代,怎麼就成這般了。」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竟然帶了些哭腔。
秦冕將臉埋在粗糲掌中,低低俯了下去。
見此情景,餘下兩人皆是靜默。
連寧墨,也斂了一身的玩世不恭,面色凝重,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抬頭看向李延秀,發現他面色如同自己一般。
一時間,兩人相視無言。
許久,李延秀先開口打破了這沉寂場面:
「那這門婚事,你如今怎麼想?」
說實話,若是按照寧墨的分析,果真嫁入宮中,反而成了最好的選擇。
畢竟北魏人再怎麼選,也不能直接點名把南陳的皇后給要去吧。
那樣的話,就真的是打不過也要打了,畢竟不能在史書上遺臭萬年啊。
秦冕沒有抬頭,聲音悶悶傳來:「我也不知道,原本我想著若是母親為了榮華前程送她,心裡只是有些怨懟,卻不至於這麼難受。今日知道竟是這個,只恨自己身為男子,卻只能畏首畏尾,讓那些弱女子流落他鄉,真是可悲,又慚愧。」
李延秀想到寧妍,想起渭水河畔她那留著淚水的面龐,和微腫的眼皮。心底也是一嘆,不敢再去想了。
「那你便好好想想,查哈圖想迎娶外族女做大妃也沒那麼輕易,北魏阻力也不少。若是真不願意的話,我陪你去見太皇太后。」
秦冕抬起頭,眼眶微微泛著紅,聲音沙啞:「謝了,我要先回去了。」
他起身,搖搖晃晃便向屋外走去。
兩人誰也沒有阻攔,直到他的身影在鏤空木窗縫隙越來越模糊,寧墨才重新斟酒。
李延秀見狀,調侃:「幾個月不見,你真成酒鬼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我這叫想開了。」
寧墨又飲一盅後,眼神水光灩瀲,看著李延秀半天,才道:「方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