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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英見他面色慌亂,以為是跟自己一樣懼怕念書呢。忙安慰道:「其實讀書也沒那麼難,皇上說會送你去書院裡頭,那可是京城最好的書院。我這兒還攢了些銀子,回頭去添置套宅子。我會洗衣做飯,再養兩隻雞下蛋,用不得幾個錢。咱們一起等阿孃回來,豈不比窩在這兒發黴的好。」
順喜早早就得了命,叫他一定要打消洛英出宮的念頭。如今雖聽她描繪的也有些動了心,卻始終記得自己的任務。
「宮裡吃喝用度一應俱全,皇上待姐姐又極好,為何,一定要出宮呢。」
「嗨,這再好,始終不是自己的家。俗話說,金窩銀窩,比不得自己的狗窩。始終在自己一畝三分地上,腰桿子挺的才硬。」
順喜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好在她並不是立馬就要張羅。便打定了主意在心中細細思量,終究要掐滅了她這個念頭才是。
宮中無事不得留宿,順喜並不登記在冊。洛英捨不得弟弟,就跟著一併送他。
走在四下無人的迴廊時,她悄悄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不由分說的塞進他懷中。
低聲道:「這是我偷偷攢下的,你快收著。咱們日後能住多大的宅子,全靠它了。」
順喜哭笑不得,暗暗提醒:「姐姐其實不用這樣,需要什麼,直接跟皇上說便是。」
「那怎麼能一樣。」
洛英虎著臉,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他今兒能給東西,明兒就能要回去,那都是登記在冊的。可這些寶貝沒寫名沒留姓的,誰叫它沒口答應啊。」
瞧著那副得意洋洋的勁兒,順喜決心還是不打破她的美夢了吧。
「行了,快走吧,捂緊些,莫叫人瞧見。」
過了宮門,順喜該出去了。
洛英直揮手,瞧著他揣著包袱慢慢向外走去。門口侍衛盤查兩句便放了。
她鬆了口氣,認真的望著弟弟遠去的背影。
順喜的身子微微彎著,走路時雙腿微微外開,一身嶄新的袍子做的十分合身。可不知為啥,給人的感覺卻十分違和。
弟弟是認回來了,可總感覺哪兒怪怪的。
他的身影已經瞧不清了,洛英心底有些沒來由的失落,嘆了口氣,準備回去繼續填鴨式塞今日美食。
一轉身,卻被嚇了一跳。
一個身穿甲冑,目露兇光的男人正直愣愣的站在面前。面色看不出悲喜,只是那麼瞧著她。
洛英被這審視的目光看的心裡發毛,慫慫的貼牆靠在一邊,示意讓男人先走。
男人的目光隨著她的身影移動,牢牢鎖死。那銳利的眼神扼住了她的喉嚨,快要喘不過氣了。
最終,男人放過了她。
收回目光,平視前方,他手握腰間挎刀,大步流星向宮門走去。
在他離開後,洛英咕咚一聲,嚥了口口水。
「媽呀。」
她用手做扇,拼命給自己扇著風,另一手去拽脖子上戴的金項圈:
「嚇死個人了。」
一直走到那座塔旁,她的心還突突直跳。
「呀!」
她停住腳步,一下子叫出聲。
想起來了,剛剛那個一臉殺氣的男人,不就是她剛到皇城,接他們的那個男人嗎?
張大伴兒說,他是皇上的表哥,秦冕。
秦冕,也就是那些宮婢說笑時談論起,小雀兒肥厚敦實的那個?
肥厚不肥厚她是不知道,可那模樣是夠嚇人的。
正心有餘悸呢,肩膀突然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嚇的她哇的一聲叫了出來。
這下,換身後人驚著了。
寧墨沒想到她這麼大反應,拱手抱歉:「嚇著你了,是我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