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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若芷頭痛欲裂。感受到口中還有靈藥的味道，而經脈中藥力與靈力交替流轉，修復著身體。

她睜開眼。一個嶄新的帳篷，頭頂是程家曾經的族徽。

一個淚眼婆娑的年輕男修一邊抹著淚, 一邊掐著她的脈搏，&ldo;怎麼還不醒!嗚嗚，難道程家真的又要只剩我一個了嗎?好不容易這個堂姐換了個殼子，看起來不那麼討厭了……&rdo;

&ldo;哎?堂姐?你醒了!&rdo;程若谷立刻擦乾眼淚, 扶起程若芷。&ldo;都怪我不好。幹嘛那麼君子地守在門外，那個端木柔真是太狡詐了!!!&rdo;

&ldo;姬無霜和葉涵菱呢?&rdo;程若芷又吐出一口血，慌得程若谷手忙腳亂地給她擦血跡。

&ldo;不知道。&rdo;程若谷聲音悶悶的。

卻聽得帳篷外一陣喧譁, &ldo;程道友醒了嗎?讓我進去!葉涵菱她快不行了，說要見程道友最後一面!求求你……&rdo;是姬無霜的聲音。

程若芷大驚失色。

不顧程若谷的阻攔, 踉踉蹌蹌地便朝帳篷門口跑去。

程若谷怕傷到她, 不敢狠命阻攔，只好扶著她去門口。

&ldo;姬無霜, 說到底, 我家堂姐還不是受你牽連?!否則哪裡來的無妄之災!&rdo;程若谷對著姬無霜大聲喝道, 看到姬無霜渾身上下無一塊好肉, 血人一般, 到底緩下聲來, &ldo;我家堂姐差點沒命, 你還想讓她受累?!&rdo;

&ldo;可是……葉涵菱她不肯見我……說只肯最後再見程道友一面……&rdo;姬無霜面帶悽愴, 全然不是以往的堅韌表情。

&ldo;讓我去吧!&rdo;程若芷心有慼慼然，不敢相信那個活潑可愛的姑娘，竟然快要油盡燈枯。

聽聞程若谷扶著程若芷進來，葉涵菱並不意外。

她扭過始終面向牆壁的頭，對程若芷與程若谷笑了笑。

程若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ldo;你的臉……&rdo;

&ldo;所以我才不想讓無霜姐姐看到我這副樣子。&rdo;葉涵菱又笑了笑，&ldo;我記得凡間有個司夫人的故事。說是臨終前，容顏損毀，卻始終不肯讓那個帝王看到她的容顏，只讓那帝王記得她曾經的美貌。於是那向來薄情的帝王，反倒記了她一輩子。&rdo;

程若芷只記得是漢武帝和李夫人有這個故事。大概這個司夫人，便是修仙平行位面裡的&ldo;李夫人&rdo;了。

&ldo;你難道……&rdo;喜歡姬無霜?程若芷心中一驚。

葉涵菱沒有回答，只是不斷地在咯血。

程若芷連連給她服用丹藥，亦是無用。油盡燈枯，如今有力氣跟他倆說話，大約只是迴光返照了。

葉涵菱的身上蓋著被子。被子上也被染紅了血跡。

&ldo;你……是替姬無霜擋了衝擊是嗎?&rdo;程若芷昏迷之前，似乎隱約看到葉涵菱抱著姬無霜了。

那自爆的攻擊點主要就是在姬無霜和程若芷身上。

葉涵菱若是躲閃及時，未必不能保全一條性命。

都是煉虛期修士，都有身外化身之法。實在不行，拼著肉身毀損，只要嬰靈能夠逃脫，未必不能保全一條性命。

看著架勢，葉涵菱自然是肉身與元神都護著姬無霜了。否則端木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