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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單程面露沉吟。
謝何廷忙保證道:「單程你放心,件事我虧不了你的。你只用讓明洲去試個鏡就行,如果他不合適就算你想要他上,我都不會讓他去的。如果他試鏡過了,我就也來湊一回熱鬧支援宣傳國家教育事業。」
謝何廷話都說到這份上,單程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再說他也沒打算拒絕。
就外形氣質來說,蔣明洲和『宇飛』真有些相似。單程方才沉吟也是為此——他居然都沒注意到,『宇飛』居然離得這麼近。
事情就算暫時說定了。
「我就暫時不打擾你了。」謝何廷拍了拍單程的肩膀,揶揄地笑了兩下,「要不然,你們家那位的眼神幾乎都能把我吃掉了。」
單程順著他目光看去,果然看見了鬱伶。
「……鬱伶,你怎麼來了?」他三兩步走上前去,毫不例外地聞到了那隱藏在文質彬彬的外表下的滿身醋味,無奈地搖頭失笑,「怎麼都沒和我說一聲?」
「今天碰巧提前結束了實驗,聽忠叔說你在這裡就過來看看。」鬱伶用帕子掩唇咳了咳,聲音沙啞而低沉,仿若低緩的大提琴音。
單程乾脆地道:「那我們就先回家吧。」
正好慶功宴也接近尾聲了。
「等我再去和導演寒暄兩句告辭。」單程喝了點酒,嫌外套有些熱,脫下來交給鬱伶,「幫我拿著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了,乖。」
鬱伶輕輕唔了一聲,目光落在單程外套被謝何廷拍過的肩膀。
等單程轉身離開,鬱伶轉身戴著手套,將外套乾淨利落扔進了垃圾桶。
於是單程回來時,就因外套不小心沾上了飲料,不得不扔進了垃圾桶,只能換上了鬱伶的外套。
感受到單哥哥全身都被自己的氣息包裹著,鬱伶端坐在車廂後座看文獻時,表情十分愉悅。
真是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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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下映時恰好遇上了單程外婆的忌日。
單程帶著鬱伶去了外婆的墓地。
外婆當年腦梗去世時,單程才剛十□□歲,全依靠兼職給小商家拍廣告賺得點零星收入養家餬口。
饒是這樣,他仍給外婆選了一個能力範圍內最好的墓地。
一處能夠曬到太陽的朝陽山坡上。
那是一個飄著零星細雨的陰天,天空如吸飽了水般呈現鐵青色,從山上不時刮下連綿的細雨,撲到人臉上時涼涼的。
山上石級因而有些潮濕,鬱伶一踏上去後就牽起了單程的手。
單程沒有拒絕。
二人一路相攜上了石級。
單程走到了外婆墓前,將那些從石縫裡生出的雜草給清理乾淨,用乾淨的白毛巾輕輕擦拭過石碑,將其上面一年積累的浮塵都認真擦淨。
石碑上的照片上老人眉眼溫和,笑容慈祥,彷彿對整個世界釋放著善意。
鬱伶禮貌地給單程留下了私人空間。
「外婆我知道一輩子放心不下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媽媽。」單程將被一年風雨淋得不大好看的香爐換了一個,點了三根香,重重地拜了拜,「但現在都好了。外婆你看到了嗎?媽媽當年的事情我已經全部都曝光出去了,媽媽想要做的事情,我幫她做到了。她就是在地下也能闔眼了。」
「你在底下也能替她放心了。」
香爐裡三根香裊裊冒出青煙。
單程用毛巾將照片上的水珠擦乾淨,頓了頓才道:「至於我,現在也過得很好的。我找到物件了,帶他來見您了。您看他長得可比您外孫還好看,您外孫不虧的。」
「他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他。」
「外婆,您在地下千萬不要再牽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