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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嬌微微轉了轉頭,看了一眼梳妝檯上的合婚庚帖,慢慢向他走近,抬手環抱住了他的腰,將小腦袋貼在了他的心口。
「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想法?」
合婚庚帖上頭與傅瑢璋的名字並列的,是上官妘嬌,而不是妘嬌。
方才她也是忽然想起他有交過一個盒子給她,與他的金印一起的,似乎有他們的婚書,這才回房翻出來。
回門宴那日,上官韜也來了。
想必也是他安排的。
當時她還很疑惑,為何要請就只有一面之緣的上官韜來,如若她早點看到這婚書,就該猜到了。
那她出閣的宅子,怕也是有來頭的。
這男人,其實在默默為她做了許多許多。
「找到我的家人,不代表我會離開你啊,這兩者,不衝突的。」
傅瑢璋黯淡的眸光,微動。
怎麼會不衝突?
當兩者一對比,她就會發現,他是多麼的不堪。
上官韜也好,妘家人也好,都是德厚流光、懷瑾握瑜之輩,不比他,冷血無情,暴戾狠辣,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計其數。
他們最得天獨厚的一處是,與她血脈相連,就光這一點,他兩輩子都比不上。
如今,她子嗣無望,他沒有其他手段能加深兩人的牽絆,只有用強硬手段,嚴防死守,才能將她囚在身邊,別無他法。
「我並不是好人。」
傅瑢璋緩緩彎了彎腰,將她用力圈進了懷中,埋首在她的頸間,眉睫輕輕斂著,語調裡滿是無力感。
「沒有人會願意跟魔鬼在一起的。」
聽到這話,妘嬌的心,像被什麼揪了一把,仰了仰頭,踮起腳尖,從他懷中微微撐出一點空間,抬手用指尖輕輕撫著他的眉眼,喃喃道:「你對我很好,我一直都知道的。」
纖細柔軟的指尖,綿軟的嗓音,輕柔的話語,像纏綿的細雨,熨貼在他的心尖。
傅瑢璋眉睫微顫,將小姑娘的手抓了下來,放在了唇邊,親了一下,才輕輕咬了咬。
「可你也很怕我。」
哪怕她知道他對她好,她還是害怕。
誰對恐懼的東西,都本能想逃離,她也不會例外。
「我沒有……嘶……」妘嬌的話還未說完,指尖就傳來了微痛。
「怎麼會沒有呢?我殺人無數,嗜血如命,那些朝臣都很怕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我摘了腦袋,朝堂看起來上下同心的樣子,其實他們並非真心臣服於我,只是他們奈何不得我罷了。」
傅瑢璋握著她手的力道越來越大,唇瓣也緩緩,從上往下滑,流連片刻後,輕輕咬上了她的鎖骨,語調漸冷。
「你壓根不知道,我多想關著你,就連這間屋子都不想你出去……」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眸色裡的瘋狂與偏執,一點一點翻滾,在醞釀著,如巨洪,即將湧洩而出似的。
任由她自由出府,不過只是看不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
看著她對誰都這般好,她心裡裝了越來越多的人,他的心就越來越空洞,他不知道,她就拳頭大小的心,有多少空間是可以給他。
在這一瞬,他腦子裡,甚至晃過一個瘋狂念頭,與其等她將來離開他,不如現在就抱著她一起入地獄。
妘嬌就算看不見他的神情,也能感受出來他的情緒,顧不上被他捏得微痛的手,將手抽了出來,抱住了埋首在她懷中的腦袋,輕輕安撫著。
「你別這樣,我不會離開的,真的。」
傅瑢璋沒有說話,只抬了抬頭,咬了咬她的唇瓣,似乎並不相信她的話。
妘嬌嘆了嘆氣,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