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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能避免地碰見他。只慶幸自己尚年幼,又被裝扮了一番。
平時除了給方書毅送飯,基本是窩在家裡。韓澈又來過幾次馬家村,與她失之交臂。她和廖崢憲單獨在一起時,父女二人不過聊些生活瑣事,絕口不提這人。
「軒弟,」韓澈頃刻間就衝到了馬車跟前,「你來得正好,有件事想麻煩你。」
說著滾鞍下馬。秦正軒見韓澈風塵僕僕,形容憔悴,右肩似乎還滲出血跡,不禁大驚。
「大哥別客氣,快說什麼事。」
韓澈朝緩緩駛來的兩騎人馬一指,聲音沙啞地解釋起來。
原來京城最近出了數起盜竊案,遭到洗劫的都是些權貴之家,其中竟然有皇后的親族,皇帝震怒,命韓澈配合順天府查辦。韓澈找到關鍵線索後,為免走漏風聲,只帶了少數親信,連夜出京緝拿。經過一番惡鬥,損失了幾人,然而也終於抓住兩名大盜。誰知這兩個受傷過重,眼看快到京城,已是氣息奄奄。
「……皇上要親自審問,我不能讓他們死在路上。可一時又苦於孤立無援,幸好認出了你的車。」
方巧菡捂住嘴。韓澈的意思是要「徵用」秦正軒的馬車。那麼,她就只能下來。
其實她在看到那兩個半死不活的傢伙,就已經猜到會這樣。本來就重傷,哪受得住被擱在馬上長時間顛簸,得讓他們平躺,可又不能現在送去醫館,京裡還等著呢。
罷了,緊張什麼呢?她已是方巧菡。而韓澈,亦不再招魂,現在的他,不過是秦正軒的結拜哥哥。
秦正軒一口答應下來。方巧菡聽見張婆子討好地說:「小侯爺,老奴是四姑娘房裡的。爺,咱家的馬車也能用,啊?反正都是自家人,別見外,哈哈……」
咦,這婆子說話好奇怪,什麼叫自家人?
「張媽媽,」韓澈認出了她,訝異地問,「你如何也在這裡?」
秦正軒便把緣由說了。張婆子抖抖索索地補充,不時偷看秦正軒的臉色。娘哎,不得了,原來方小姑娘這位「哥哥」,小侯爺跟他交情匪淺,還稱兄道弟的。
「原來如此,」韓澈頷首,「那就更好了,本來我也怕車廂狹小。這樣就能每人一輛馬車。張媽媽,那就委屈你坐去外邊。」
「小侯爺太客氣了,老奴委屈什麼!」張婆子誠惶誠恐,「替姑爺辦事天經地義,回去四姑娘知道了,必定誇讚又打賞,老奴臉上不曉得多有光哩!」
方巧菡吃驚了。原來是這樣,佟雅蘅要嫁的夫君,是韓澈!
此時兩名隨從趕到,韓澈便指揮他們把嫌犯卸下來,「手腳放輕些。兩個都有內傷,莫要加重了傷勢。」
「是。」
張婆子殷勤地吆喝佟家車夫把馬車駛近,又命車夫幫忙抬人。秦正軒略一思索,便也掀起車簾,「巧菡,下來吧,剛才你也都聽見了。這一路,車子是坐不得了,哥哥帶你騎馬。」
「知道啦,軒哥哥。」
韓澈聽到了一個稚嫩的女聲,好奇地扭頭望去。
那是個衣著樸素的小女孩,秦正軒正把她從車上抱下來。瘦瘦小小的,一直低著小腦袋,他只看清她頭上扎著兩隻黑漆漆的小鬏,綁了黛青色髮帶。
「大哥,這就是巧菡。巧菡,叫大哥。」
秦正軒牽著女孩走到韓澈面前,方巧菡行禮,細聲細氣地跟著喚:「大哥。」
韓澈微微一怔,忙虛扶一把:「快起來。」
後退半步端詳,目光掃過遮眉的劉海、濃密的眼睫、黯黑的小臉,又看看雪白的脖頸和小手,心下瞭然。必是家裡不放心,故意把女孩兒扮醜了的。
佟家沖喜的事,他記憶猶新,當時佟雅蘅就在場。按說她不該不知道此女即彼女,怎麼還要人家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