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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你也下去罷。」佟雅蘅見佟祁鋒的臉色,知道他多半有私話兒要說。
「是。」
春曉走後,佟祁鋒輕聲笑了,背著手在房裡走動,「四妹真是愈發冰雪聰明瞭。將來嫁去那邊,偌大的侯府怕是要少夫人協理中聵的,韓夫人必定對你滿意。」
「三哥就知道笑話我。」佟雅蘅飛紅了臉,「怪不得墨雨那個德性,都是叫你帶的。你要跟我說什麼事?」
佟祁鋒走到書案前停下,從汝窯青釉棋罐裡抓出一把白玉棋子擺弄,「我聽姨娘說,府裡請來給妹妹繡嫁妝的繡娘裡,有個不足十歲的小丫頭,且是繡技最好的?」
「是啊。哈,三哥你就是跟我說這個?難不成姨娘相中了那小丫頭?」
佟雅蘅覺得好笑。孫姨娘要知道方巧菡就是那個八字絕佳的沖喜女童,還不知怎樣激動呢。
現在三哥身子好了,自然不必弄什麼沖喜。倘若孫姨娘真有那份心思,小丫頭進了三哥房裡,只能做妾。哎,不過,人家有呵護萬千的未婚夫,她已聽雲嬤嬤描述過那人長相,端的是英氣勃勃。況且,那人還是韓澈的好兄弟,她會去婉言勸阻孫姨娘的。
佟祁鋒一鬆手,白玉棋子紛紛落回棋罐,發出悅耳的叮咚聲,「姨娘確實在我面前讚不絕口。事實上,我也確實是因為姨娘的誇讚,才省起端倪的。」
「哎?三哥你也有這意思?那可不成。」
佟祁鋒沒有理會,還當妹妹取笑自己,指著對方手中的玉牌道:「四妹,我覺得這玉牌不是韓都統掉的。」
「嗯?怎麼又說到他身上了……」
佟祁鋒把下午撞到方巧菡的事兒說了。
「……可巧,回了房,看見姨娘在攀著雲嬤嬤問個沒完,說咱家請來位年幼的高手,還不肯留宿。我留了心,算算時辰,雲嬤嬤送她出角門,不就是我回家那陣子?韓都統多日不來了,今日我出門的時候也是打那兒走的,地上並沒有什麼玉牌。」
佟雅蘅猛然醒悟。對啊,韓澈今天才從外地回來,還受了傷,怎麼會來家裡。
「這麼說,玉牌多半是……小姑娘哥哥掉的?」
佟祁鋒點點頭,「那少年跟我打恭作揖的,生怕我發作,故此沒有察覺。雲嬤嬤說他是韓都統結拜兄弟。妹夫一向豪爽,與平頭百姓八拜之交也算了,還送這麼重要的東西,可見這少年不凡。姨娘那點心思我也明白,我怕她去告訴父親,誘使小丫頭留下來,到時候韓都統面前尷尬。妹妹,你要不跟姨娘交代一聲?」
「哦,知道了。」
佟雅蘅把玉牌捏在手裡,不自覺地收緊。
不,還有一個可能。
玉牌,是方巧菡撞了三哥之後掉落的。
第三十四章
晚飯後, 佟雅蘅本要去找孫姨娘, 抬腳出門,情不自禁地又走進了抱廈。
繡娘們還在忙碌著,婚期實在緊,她們每天的活兒都很重, 得忙到深夜才能歇息。只有正中央的繡架空著, 紋好邊的嫁衣靜靜地躺在圈椅裡。
佟雅蘅在圈椅前蹲了下來, 拉過一隻袖子,用下巴去蹭那精巧的雲紋。紋裡埋了金線, 硬硬地刮著她細膩的面板, 並不疼,只是有點麻。
「姑娘, 」春曉見她發呆,就催促道,「您不是要去找孫姨娘嗎?她睡得早, 咱們抓緊吧。萬一老爺今兒宿她房裡, 豈不是更尷尬。」
「噢。」
佟雅蘅站起身, 按了按懷裡的玉牌。人雖然機械地跟在提了燈的春曉身後走著, 心卻飛到了馬家村。
如果是她猜的那樣, 韓澈……想必對小姑娘很欣賞。
方巧菡必定不懂這玉牌的意義,隨隨便便地就擱在袖子裡。韓澈送她玉牌,定是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