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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扶攜著向外圍走去。
韓苓正舉著下一支箭瞄準,餘光掃過已走去數十步開外的兩個女孩兒,瞳孔一縮,右手作勢抿髮,袖口微抖,大喝:「看箭!」
喝彩聲更響了。刺眼的日光下,只盯著銅壺的姑娘們誰也沒注意,就在韓苓投箭的同時,一道針尖般細的銀光從她的右手袖口激射而出,直直衝向方巧菡的背影。
「叮」地一聲,不知何處飛來一根樹枝,剛好把那跟細針擊落。
突如其來的異物惹得眾女一片驚叫。韓苓也吃了一驚,竟忘了要控制袖中機簧,右手不自覺地抖了抖,身體失去平衡,倒向一旁。
「啊——」
隨著一聲慘叫,韓苓倒在明月公主身上,數根銀針穿透衣袖,深深扎進對方嬌嫩的手臂。
刑部監牢,深夜。
佟雅蘅隱在斗篷裡,由韓澈攙扶著,抖抖索索,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陰森可怖的,泛著腐臭氣味的走廊裡。
走到盡頭,又下石階。來到關押重罪犯人的最底一層,繼續走,不知經過多少道囚牢,終於來到一扇只開了道小口的木門前。
「呔!」
頭戴瓦楞帽的黑衣獄卒鬼魅般冒了出來,幽幽冷喝,佟雅蘅嚇得朝韓澈身後躲。
「這位兄弟,有勞。」韓澈亮給獄卒一塊鐵牌,又塞過去一個信封。
獄卒就著明滅不定的火光分別看過,還把信封裡的銀票摸了又摸,這才點頭,掏出鑰匙開啟粗重的銅鎖,放夫妻倆進去。
「大哥!嫂子!」縮在角落裡的韓苓認出家人,大哭著撲了過來,「嗚嗚嗚,一天一夜了你們怎麼才來,人家都快熬不住了」
哭了一會兒,見哥嫂都沉默,才覺得不對勁。
「你們來,是帶我出去嗎?」韓苓抬起髒兮兮的臉,「明、明月公主已經沒事了對不對?所以,我可以回家了,是不是這樣?」
佟雅蘅沒有回答,只為難地看了丈夫一眼。
「苓兒,」韓澈冷聲道,「公主中了毒,所幸已解。算你沒做太絕,塗在機簧飛針上的毒,御醫們還能對付。」
「我大哥,天地良心,其實我也不知道」
韓苓流下了後悔的淚。這小東西是在跟著哥哥們打獵時用的,得知方巧菡也在受邀之列後,她偷偷地塗了些毒藥在飛針上頭,裝了整整一蓬毒針。她的念頭是,方巧菡害她嫁不出去,得讓賤丫頭多吃點苦頭,病上幾個月,她也好解恨。
後來方巧菡總離她遠遠的,她自己又被嫂子死死盯著,只得作罷。而明月公主突至,又提出玩投壺,她驚喜地看到了機會——
用一手絕技吸引眾人注意,伺機下手!她飛快地想到了法子,還十分以自己能「左右開弓」為豪。多麼驚險刺激的妙招,她等著方巧菡狼狽撲地,等著看廖崢憲哭天搶地!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狼狽不堪的人,是她自己……
韓澈冷冷地打斷了妹妹破綻百出的辯解:「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公主受傷,兇器被從你身上搜出,這是事實!」
韓苓哽咽著道:「大哥,我真的」
「七妹,」韓澈的聲音嘶啞,「你為了『教訓』看不順眼的人,竟然做下這種事,你才十六歲,怎麼這樣狠毒?說過你多少回,你一直不改這一次,你終於禍及家門了。你可知道,父親在宮門外跪了一整夜?如果公主再不醒來,全家都要進來陪你了!」
明月公主昏倒的一霎那,侍衛們猶如皂鷹逐紫燕一般,把韓苓反剪雙手五花大綁拿住,個個都氣得目眥欲裂。公主出事,他們還能有命?
他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一切都晚了。母親哭昏過去,父親多方打聽才知道韓苓被關在這裡。直接把人押入刑部天牢,而不是韓家還能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