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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珠花簪,開價六十六文錢算物美價廉。要是往日,她不但會毫不猶豫地買下,還要多賞給賣首飾的小哥三十四文,好湊個整百。
但現在,槿嫿猶豫了。
她快速地在心裡算了下,六十六文錢至少可以買二十個雞蛋呢!用這二十多個雞蛋換枝珠花簪,她怎這麼下不了手!
「唉,你買不買,不買的話,我可要了。」站在槿嫿旁邊的一個女人,見槿嫿穿得寒酸,問了價錢卻只顧拿著簪子發愣,料槿嫿是買不起,不屑地道。
那賣簪子的小哥急忙打起了圓場,「夫人如果一時間手頭有點緊,不如先給了這位大姐,我明日還在這擺攤呢!」
槿嫿只得訕訕地放下了簪子。
她以前珠翠滿頭,什麼樣的首飾沒有,可穆家一破落,她那些首飾都抵了出去。
快過年了,她穿不起新衣服,連枝普通的珠花簪也買不起。本是早認清了現實的,也知道「今時不同往日」,但放下珠花簪後,看見那女人嘲諷的表情,她的鼻子還是忍不住發起了酸。
「這枝珠花簪是這位夫人先看上的,大姐怎可奪人所愛。」一隻修長白淨的手搶在那女人前撿起了珠花簪。
女人變了臉色本想開罵,抬頭見是一位溫雅白淨,臉上帶笑的公子,反而臉紅著提起籃子走了。
「宋承先。」槿嫿瞪大了眼睛,愣了半晌,才喊出了這個於她而言已有些陌生的名字。
宋承先付了錢,笑著把簪子遞到槿嫿手裡道:「這個就算是我給槿嫿妹妹的見面禮了。」
宋承先曾和她是鄰居,那時槿嫿的爹還沒死,他們一家人還住在豐回鎮。
宋承先的家與槿嫿家只有一牆之隔,他爹也是個做買賣的。
她記得宋承先長她一歲,小時候特別愛哭,又因為他膚色白,小夥伴們都愛喊他「宋小娘子」。她那時雖小,但比一般小夥伴有正義感,因此從不當著宋承先的面喊他「宋小娘子」,只在背後喊。
在六歲前,每回玩過家家,宋承先都扮她的新娘,六歲後,他的個頭比她高了,便死活不願再扮新娘,槿嫿只得委屈自己把新郎的角色讓給他,自己扮新娘。
十一歲那年,她爹死了,她從來沒那麼傷心過。宋承先就天天陪著她,用盡各種辦法哄她高興。
後來,她娘把屋子賣了,帶著她住進了舅舅家,她便離開了豐回鎮,再沒回去過。
一晃眼,都快過去十年了,如果不是因為宋承先的五官和小時候沒多大變化,面板依舊白得像雪一樣,一時間她還真認不出他。
「真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宋大哥。」
宋承先喊她妹妹,於禮,她該喚他一聲「哥」。
「我也是沒想到會在這遇見槿嫿妹妹。我出外好幾年,也就最近才回來。」宋承先道。
「原來如此,宋大哥跟小時候沒多大改變呢。」
「你這話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當然是誇你,放眼整條街也不見哪個男的長得比你白,我都有些羨慕你了。」槿嫿真心實意地說,哪有女人不喜歡自己的面板又白又嫩的。她現在每天忙裡忙外的,都曬黑了。
聽了槿嫿的話,承先嘴角微微抽搐,似是又想起了他小時候被人追著喊「宋小娘子」的不堪往事。
「你還住在豐回鎮嗎?」槿嫿道。
「豐回鎮的老宅還在,但現在回去得少,我爹在城東新開了一家藥材店,叫我好生打理著。」
「原來如此,伯父伯母身子都還硬朗吧。」
「還不錯。」承先打量著槿嫿道:「槿嫿妹妹,你過得好嗎?」
她現在穿著粗布麻衣,連枝珠花簪都買不起,好得到哪裡去。可難得遇見故人,承先又好意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