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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它此刻分神。蕭雲霽反手持刀,用盡全力將刀身刺入了白額虎王的脖頸。鮮血噴湧而出,它徒勞地哀嚎了幾聲,四肢癱軟地倒在了地上。
總算逃過一劫。
裴明月心有餘悸地喘著粗氣。她轉過頭,聲音顫抖得不成個兒。
「殿下,您沒事吧?」
「……無礙。」
蕭雲霽鬆了刀柄,忍住喉間翻湧的血氣,站在原地定了定神。
裴明月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腳突然一軟,竟是再也站不住,整個人猝不及防地歪進了他懷裡。
「你又做什麼?」
蕭雲霽皺了眉。本以為她又在輕浮行事,剛想推開她,卻赫然瞧見她前胸血肉模糊的傷口。
動作明顯滯了滯。他語氣裡閃過一絲訝異:「……受傷了?」
腎上腺素的作用已然褪去。裴明月此刻已疼得滿頭大汗,聲調都有些變了:「請殿下恕罪。奴才這會兒,是真的站不起來了。」
男女大防,如此屬實不妥。蕭雲霽動動手臂,想要調轉身子將她背起來,卻發覺這樣會碰到她前胸的傷口。
此處離圍場應當很遠,那廂裴明月還在期期艾艾地哼唧著。
「先在這兒歇一晚罷。」
權宜之下,也只能如此了。好在蕭雲霽隨身帶了火摺子,他拾來幾根樹枝,很快便生了一堆火,防止體溫流失。
裴明月疼得已然有些神志不清了。她的傷口很深,皮肉裡似乎有蟲爬似的痛癢感,她忍不住伸手要撓,卻被蕭雲霽用樹枝給擋住了。
「還嫌傷不得不夠重?」
他蹙了好看的眉頭,語氣冷然道。
裴明月哼唧了兩聲,已沒力氣回答。
借著火光,她的傷口已瞧著有些微微發紫。如若不趕快處理,等到了後半夜發起燒來,是要丟性命的。
蕭雲霽難得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她的傷口在前胸,是相當尷尬的位置。他是帶了金瘡藥,可若要上藥,就要解開她的衣襟。
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這成何體統?
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裴明月傷口劇痛,哪裡還顧得上那些,便癟了嘴,嗚嗚地哭了起來。
「殿下,奴才是不是要死了?這樣,這樣得算工傷吧……」
「胡說,你怎麼會死。」
這種時候也不忘記耍嘴。蕭雲霽垂了眸,心緒極為複雜。
她不顧危險捨命救了他,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如今她性命危在旦夕。他無論如何,也不該見死不救。
裴明月臉色眼看著越來越灰敗,不能再猶豫了。蕭雲霽極隱忍地嘆了口氣,彷彿下定決心一般,有些遲疑地伸出了手。
他動作有些笨拙。有些費力地解開她領前的盤扣,好在兩片衣襟遮住了她胸前兩團雪白,讓他不至於太窘迫。
傷口露出的那一瞬,饒是戰場上見慣了血肉模糊的蕭雲霽,神色都忍不住沉了沉。
凝脂般瑩潤白膩的肌膚,赫然猙獰著四道深可見骨的血口子。皮肉翻出,血流不止,就算好好處理,也是一定會留下醜陋傷疤的。
蕭雲霽眉頭微蹙,神色愈發凝重起來。他將金瘡藥倒在掌心,用指尖輕輕地點敷在她的傷口上。
他已盡力放輕柔了動作,可她還是緊鎖起眉頭,牙關因劇痛而狠狠咬著。
即便他曾斬殺過千萬顆頭顱,此刻也仍感到有些無措。
他的這雙手。曾持過最沉的槍,殺過最惡的人,卻從未觸碰過姑娘溫軟的肌膚。耳尖逐漸瀰漫上熱意,上完藥,他便迅速合上了她的衣襟,起身坐到一旁,將目光不自在地挪向了別處。
許是金瘡藥開始起作用了。裴明月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