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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月點頭如搗蒜。
蕭雲霽果真還是有天家胸懷的。即便涉險,也願意去救一個不過見了幾面的小孩,不愧是曾經當然過太子之人,格局就是和沈擎那個瘋子不同。
事情既已說定。竇老爺子感激不盡,將三千兩銀票給了蕭雲霽,作明日贖竇豆之用。
為防流寇發現異樣,寶吃鋪子第二日還是照常營業。只是生意雖依然火爆,裴明月卻總是有些心不在焉。
不管怎樣忐忑,亥時還是無可避免地到了。
按照約定。裴明月懷揣三千兩銀票,隻身一人去了城郊城隍廟。蕭雲霽和竇宅的武總管隱匿在暗處跟隨,半點端倪也未曾露出。
城隍廟佇立在一大片空地,門前空無一人。
人生地不熟的。裴明月自然是不敢進去,捏著三千兩銀票,有些遲疑地左右環顧著。
總這樣等也不是辦法。她咬咬牙,壯起膽子,哆哆嗦嗦地喊了一聲。
「有人嗎?」
除了風聲,並無絲毫回應。
這等詭異的場景,多少讓人有些心裡發毛。好在蕭雲霽就在身邊,裴明月咬咬牙,張口又喊了一聲。
「三千兩銀子若不要,我可就拿著了!」
話音未落。只覺身後忽而閃出個人影,喉嚨驟然一緊,瞬間被條粗壯的手臂鉗制住了脖子。
「著什麼急啊,人不是還沒帶走?」
流寇陰惻惻的聲音在腦後響起。眼前的暗影中陸續走出十幾個流寇,站在最前方的那個,手裡還拎著昏迷不醒的竇豆。
「錢在我手裡,你們快放開他!」
見竇豆被折磨成這樣,裴明月一陣火起,掙扎著喊道。
身後的流寇從她手裡拽走了銀票,手還不老實地在她衣襟裡捏了兩把:「小娘子生得好看,脾氣卻那麼大。不如跟了老子,讓老子好好磋磨磋磨!」
裴明月忍住噁心,卻不敢激怒他。勉強笑著,放柔了聲音道:「那大哥先把孩子放了,旁的事,小女子不會不依的。」
綁匪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痛快。便笑著在她臉上摸了摸,眼神驟然狠厲。
「錢到手了,撕票!」
沒等裴明月反應,對面便揮起寒刃,狠狠地往竇豆的背上紮了過去。
刀刃即將碰到皮肉的剎那,只聽一聲刀劍破空的剌響。流寇握刀的手應聲而斷,血噴湧而出,他一把將竇豆丟開,捂住斷腕哀嚎起來。
「他孃的,有詐!」
身後流寇低低罵了一聲。還未及他反應,只覺一道黑影忽而掠近,刀柄猝不及防地重擊在他鉗制住裴明月的肘關。流寇只覺整條手臂痠麻無比,下意識鬆了禁錮,手剛離開裴明月的脖子,肩頭處便突然一涼。
有什麼東西從肩頭處噴湧而出。流寇低頭看去,原本生著右臂的地方,此刻只剩下個碗大的血口子。
「你……」
流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眼前的人身形清瘦頎長,戴著長紗帷帽,背光而立。疾風狂草出他殺意蓬勃的輪廓,語氣卻淡然得如同拂去塵埃。
「雜碎。她也是你能碰的?」
話音未落,刀光便起。流寇甚至來不及感覺到疼痛,另一隻胳膊便也被簡單粗暴地剁了下來。
血潑濺在他白色的幕簾。蕭雲霽一把拉住呆了的裴明月,低聲囑咐道:「快走!」
裴明月這才回過神。武總管已帶著竇豆趁亂離開,其餘十幾個人操著刀劍,一窩蜂地朝他們湧了上來。
跑不了了。
蕭雲霽也發現了包圍圈的緊實,忍不住緊緊皺起眉頭。
但裴明月本也沒打算逃走。事到臨頭,她反而膽子壯了起來,伸手撥動臂間機括,將彈出的劍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