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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恢復了清晰視野的鐘洵望了被傅時衍推開的蓋子一眼,慎重地點了點頭,「那我先進去。」
少年的手撐在邊沿支撐著身體的整個重心,手掌稍稍地用了些力,飛身躍了進去。
恍惚間,傅時衍不由得把眼前的人和很久之前那個漂亮地翻過圍牆的身影重合了起來。
只不過也有和那一次不太相同的事情。
在確認過內部似乎沒什麼特別的異常之後,鍾洵向他伸出了手。
傅時衍默默地把那份抑制不住的雀躍悄悄地藏在了心裡,搭上了他的手。
也就是在此時,裝扮成/鬼/魂/的那位npc也終於衝破了最後一道屏障。
比起房間外聊勝於無的微弱燭光,內部完全就是一片寂靜的漆黑。
npc在外面瘋狂地拍打著兩人藏身之所的蓋子,狠狠敲著的氣勢就像是不在外部製造出一個人為的大洞絕對誓不罷休一樣。
「不是從小開始就很怕這些東西的嗎?」
鍾洵望著被頭頂上濃鬱墨色包裹著的木板,語氣裡帶著些許笑意。
「……現在冷靜下來,才開始感到害怕。」
借著這片黑暗的掩護,傅時衍心安理得地把全部的目光都放在鍾洵的身上,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著,「也許剛才的勇氣,都是腎上激素藉給我的。」
這個距離,也太近了。
只要稍稍伸出手去,就能隨時將他攬入懷裡。
真的太危險了。
比起根本不可能闖進這裡的那隻npc來說,好像是自己要顯得更危險一點。
倘若鍾洵再這麼縱著自己下去,他究竟又能忍到幾時呢?
鍾洵完全沒有察覺到傅時衍此刻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心思,他的注意力被外面還在堅持不懈地敲著門的npc給吸引了過去。
按照一般的常理來說,傅時衍和自己已經躲進了在鬼屋大家基本上都達成共識不會再繼續追逐的遮蔽所裡,然而外面的人現下卻是根本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意思。
「給我……」
「給我!!!」
鍾洵仔細地聽了一會兒外面的動靜,雖然她喊得不甚清晰,但鍾洵還是聽出了她叫喊著的內容。
……把什麼東西給她?
正當鍾洵即將要理出頭緒的時候,傅時衍悄悄地把什麼東西貼近著挪到了他的眼前,「是不是這個?」
眼睛已經像之前一樣逐漸能夠適應整個空間裡的黑暗,鍾洵定睛一看,傅時衍手裡抓著的,正是當初他們一進房間就看見了的那件染血嫁衣。
「也只能是這個了。」
鍾洵略微思忖著,雖然當時在介紹劇情的時候他沒怎麼認真聽,但是光就冥婚的這個主題和他們一路所見識到對吃人的封建禮教抗爭的景象來看,那身看似火紅喜慶的嫁衣,也是這些束縛受到迫害的那些女/性/們身上的沉重枷鎖。
為什麼她會如此執著於曾經壓迫自己的這件嫁衣?
「給她吧。」
縱使鍾洵還是有些無法理解她的動機,但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和傅時衍一起合力撐開了一條微小的縫隙,將這件染上血色的嶄新嫁衣送了出去。
切實地收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那邊的npc果然安靜了下來,沒有再做出像之前瘋狂敲打的行為,就在鍾洵以為就會一切就會如此塵埃落定的時候,那位無比敬業的npc突然像發了瘋一般地大笑了起來。
而伴隨著這陣宛如瘋了一般的笑聲的,還有布料被撕裂的效果聲。
鍾洵這才明白,她那麼執著於這件嫁衣的理由。
——她要親手撕開那件被他人強行加在自己身上的那道束縛枷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