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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未嘗沒有一點賭氣的意思,然而過了一陣再打電話回去,母親噓寒問暖,卻沒說過一句叫她回去。
有那麼幾次,江夫人無意間脫口而出,江雪鶴願意主動放手真是太好了,這樣她也不必為難。
江雪鶴其實為此消沉過一頓時間,但一個人也能慢慢想通,她本就不是喜歡鑽牛角尖的人,時間和偏心將感情消磨乾淨,她也就不在乎了。
旁人都說她脾氣好大度,她也只是不與人吵鬧,用最體面的方式去處理問題,省了爭端,也博了好名,大氣仁慈的人總比尖酸刻薄的小氣鬼更值得信任。
而江夫人對她的警惕也並非空穴來風。
江雪鶴出國這麼多年,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做,她敏銳的直覺與眼光幾乎與生俱來,光是投資得來的股份就已經足夠成為她直接握在手裡的底氣,退可安閒養老,進也有一搏的資本。
但江家上下除了鐵桿支持者江旭宇,也只有江老爺子對此心知肚明,甚至暗中支援,幫忙遮掩了一二。
江雪陽與父親見江雪鶴服軟配合便徹底放鬆警惕,心底想的大概是「女人果然是婦人之仁成不了大器之人」之類的話,接風宴之後見她在小城裡開了畫廊,偶爾打電話問候都不自覺地親暱溫和了許多。
唯有江夫人,明明對於公司裡的事務一竅不通,偏偏還對女兒心存警惕。
不知是女人天生敏銳的直覺作祟,還僅僅只是單純地過度偏心。
江雪鶴沒有去深想,她覺得那已經無關緊要了。
要堵住母親喋喋不休的嘴,對現在的她來說,已經是件很熟練的事了。
至於有多少委屈,她也沒什麼體會了。
不抱期望,自然也不會失望。
她也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但雁歸秋看著江雪鶴,好像挺認真地說:「我都替你覺得委屈。」
江雪鶴動搖了那麼一瞬。
不是覺得母親的做法確實過分,而是心裡在想,有人關心、有人替你抱不平,確實是會讓人覺得開心的事。
對某一部分失望,並不代表著徹底失去所有的期望。
「叮」的一聲,電梯停在她們面前,這時候裡面恰好沒有人,兩人走進去,眼看著電梯門就要合上,拐角處有人嘴裡叫著「哎等等等等」一邊衝過來。
江雪鶴伸手按下電梯的開門鍵,同時聽見雁歸秋在身後說:「你要跟我回家嗎?」
外面的人一頭汗地跑進來,一手扶著電梯壁,一邊喘氣,一邊連連說:「謝謝謝謝謝!」
江雪鶴分神說了句「不用謝」,才轉回頭去看旁邊的雁歸秋,問:「你說什麼?」
雁歸秋說:「我老家在寧城,雖然距離這裡有點遠,不過坐飛機的話也就兩個多少小時就能到了。」
江雪鶴愣了愣:「寧城?你有多久沒回去了?」
雁歸秋想了想,說:「也就一個多月吧,過年的時候剛回去過。」
但一年也就這麼一次兩次,回去一趟也待不了幾天。
認真說起來,她其實從初中開始就很少在家待著了,大學之後更是幾乎定居在外,每次回去都覺得像是去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
「這兩年變化挺大的。」雁歸秋說,「聽說還新開了一個藝術博物館,收藏了很多古代的名畫真跡。」
剛剛上電梯的青年也不由地接話:「對對對,寧城這兩年大力發展旅遊業,好玩的地方可多著呢,我去年在那兒住了大半年,都有點不想回來了。你們要是去那裡一定要記得去寧城河邊看花燈,聽說許願可靈了,可惜我去年去得遲了,沒趕上。」
雁歸秋好奇地問:「真的嗎,在什麼位置?」
青年說道:「在市區東邊,那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