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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館我會找人罩著,不會有人敢再去鬧事,至於你的母親……」謝廷醉把繃帶繫好,仔細欣賞了自己的傑作,覺得還算滿意,「我會找人去照顧他,你放心。」
「滾你媽的放心!」季遙川終於迸出來了一句從未有過的髒話,在謝廷醉放開他腳的那一瞬間,他終於一腳踹在了謝廷醉的心口,「我憑什麼相信你!」
謝廷醉小心地把他受傷的腳從自己的心口上拿下來,放在床邊上,唇上還是掛著淺淺的笑,眉眼舒展,就連空氣都溫柔了幾分。
如果不聽他說的話,這種場景倒真像是一對恩愛至極的情侶。
「你沒有選擇,小川。」
「那我要給他們打個電話報平安。」
謝廷醉不緊不慢地回道:「不行。」
季遙川咬著下唇,被氣得胸口上下起伏,他瞪著眼睛盯著面前的alpha,漂亮嫵媚的狐狸眼含著怨氣,本來是厭惡的神色,但在謝廷醉眼裡的天然濾鏡之下,變為了一隻小狐狸在含怨賭氣。
但是這隻小狐狸卻絲毫沒有認知到自己在謝廷醉眼裡的模樣,小狐狸即使把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也深知自己現在生氣也無濟於事,空氣中的氣焰只凝結了半分鐘,終於還是逐漸消散了。
小狐狸把手邊的枕頭隨手砸過去,謝廷醉的臉一偏,正好砸在他手裡。等他看過去的時候,小狐狸已經窩進了被窩,被子裡隆起來一塊小小的山坡。
「滾出去,我要睡覺。」
小狐狸的聲音悶悶的,還是帶著怨念。
謝廷醉把手邊的枕頭放在他的枕邊,輕輕地說了句:「我待會叫你吃飯。」
「用不著。」
謝廷醉不和他爭吵,畢竟用不用得著不是季遙川能決定的。
他慢慢地走出去,身後傳來一聲:「隨便編個理由告訴我媽,讓他別擔心我。」
「嗯。」
謝廷醉轉過頭,被子裡的那團小山坡絲毫未動,安安靜靜地在那裡生氣,看似已經放棄了掙扎。
謝廷醉的心卻高興不起來,他又想起來白天裡在醫院。
季媽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接近晚上,醫生的檢測報告早就出來,並且在第一時間遞到了謝廷醉的手裡。
癌症晚期。
身體機能衰竭迅速,已經無力迴天。
簡簡單單的一張紙,上面記錄了他的悲哀。
謝廷醉拿著那張紙,他本來在考慮著該怎麼對他說,但是這個蒼老的oga卻首先張了口。
「我是不是沒幾天可活了?」
謝廷醉站在原地,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也會有那麼一瞬間的悲哀。
眼前的這個oga醒來之後好似蒼老了幾十歲,眉眼之間的皺紋深褶,面板憔悴,眼神裡也沒有了神采,本來整齊的頭髮凌亂無序,被努力隱藏下去的白髮在這裡瞬間爭先恐後地冒出來。
他本來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年oga,和地下城街道上菜市場上隨處可見的oga一模一樣,本來都不會讓他分出來眼神留在他身上。但是……這個人卻是季遙川的母親,也是他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當有了這一層意義所在,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同。
謝廷醉也深知自己心底的悲哀到底因為什麼,因為季遙川。
小川已經夠苦了。
要是他知道了這件事,那是有多絕望無助。
季媽媽沒有說什麼,只是抬起眼來看著他,一個枯瘦弱小的oga在他面前,眼神帶著卑微,掙扎著想要下床來,甚至想要跪在謝廷醉面前。
「我知道你和小川的糾葛,我一個即將入土的人沒什麼本事,也沒有人脈,我只求你……只求你不要把對季家的恩怨遷怒到他身上,之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