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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越心中猛然一動,喉結滾了滾,暗啞了嗓音問:「去哪?」
安少音抬眸看向流越,兩個人四目相視,彼此的眼中有彼此的身影。
「洛陽。」她說出了這兩個字。
「好。」
一個字,簡單利落,流越回答的很乾脆,乾脆地令安少音有些發愣,她望著他,疑問道:「相公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要去洛陽嗎?」
「你想告訴我,自然會告訴我的,不是麼?」流越微微反問,沒有在期待會有答案,他握住了安少音的肩膀,「入秋了,天氣見涼。洛陽最好的時節是春夏,你想去那裡,等明天開春了一起去。」
話音剛落,安少音直截了當地拒絕了。
「不行。」安少音搖頭,「我,我想儘快就去……必須要趕在明年之前。」
流越瞳孔微縮,手裡的動作一頓,旋即嘴角揚起一抹幾不可查的苦笑,他盡力在隱忍心中的不悅,壓低了聲音:「好,我儘快安排。」
一道熱流隨著聲音落下從心底湧上來,溫暖地包裹了安少音的全身。雲嬤嬤的話讓安少音決定直言心中的想法,然而流越的應允來得簡單而又直接,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相公,謝謝。」一語而落,包含了最真誠的感激與一絲歉意,愧疚,認錯。
流越驀地就心軟了,他將眼底的不悅隱藏在暗處,代替而來的是素日裡有的壞笑,眉梢一挑,語氣一揚:「既然謝了,娘子是不是應該給謝禮?」
「相公想要什麼,只要是我有的,一定給。」捕捉到流越言語如常,安少音放下了心,爽快地應了。
「這可是你說的?」流越單指勾起安少音的下頜,溫熱的吐息打落在女子白皙的容顏上,眉眼間似笑非笑,「不許反悔。」
安少音兩頰一紅,乖覺地點了點頭:「嗯。」
安少音走後,書房內的光線似乎隨著太陽的移動而略微暗了一瞬。
流越嘴角的笑容凜了下去,狼毫筆在手裡握著,沾了筆墨後,在潔白稠密的宣紙上寫下一個「靜」字。
只是此刻的他心煩意亂,一個「靜」字怎麼寫,都寫不好。不過片刻,十幾張宣紙隨意地揉成一團,被扔在了地上。
推己及人,此時的流越終於體會到中秋月夜時,皇兄的心境。流明對言卿卿的不捨,再到自己的身上,流越雙眸微闔,看似風平浪靜的俊顏之下隱藏了太多的波瀾。
也不知寫了多久,自己與自己鬥氣用了多久,當地上快被揉團的宣紙佔滿時,流越終於想通似的,手中的毛筆「啪」一下,丟在了硯臺旁。
左右一個快死的男人,她想去見就去見!反正如今她嫁的人是他,流越心想,他何必那麼小家子氣,跟一個從未見過,註定會病死的情敵慪氣!
這般想著,心底的那股氣才終於緩和了些,意亂的心境漸漸平復。
「青辭。」流越喚了聲,很快外面的青衣隨從就走了進來。
「去打探打探洛陽方面有沒有什麼訊息。」流越再次拿起了筆,沾染墨水開始在宣紙上寫字,「這件事儘快去做,不要驚動任何人。」
青辭匆匆掃了眼滿地的宣紙團,聽完流越的話問:「主子想去洛陽?」
流越沒有回答,而是用寫字告訴了青辭答案。
「好端端的,何故要去洛陽?」青辭問,「主子既然想要去,屬下即刻安排便是,何必大費周章。」
流越搖了搖頭,停下手中的動作,斂眸深思道:「這幾日皇兄身子不好,我這時候無端去洛陽,被太傅丞相之流發現我不過是帶著少音遊山玩水,定然抓住不放。」
青辭恍然大悟地喃喃道:「太傅和丞相大人這幾個月確實一直在針對主子。」
聞言,流越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