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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囤於朱雀大街至信王府和太尉府的二十餘處據點,半數以上已經被拔掉,只剩餘七處保留著。
如此,她亦斷定,這七處亦非險中脫險,乃是已被策反或者被看守監視了。
寅時一刻,她飛鴿傳於與丞相府,自己返身離開鄴都。
魏珣能查到崔禹堂的人,定也知曉她的蹤跡。在他人國土上,形跡又露,便再也沒有留下的可能。未防謝頌安反手將她賣出,明鏡亦十分大方地歸還了最後的五百綠林人士。
屬下一人嘗試勸誡,言其魏珣車駕今日去了城外,至今未歸。大致方向在大桐林處,不如前往守株待兔。來了鄴都數月,還是頭一回摸清他的行蹤。左右他們還有一百餘人,捉住他的勝算極大。滅了魏珣,逐鹿魏國,開疆拓土,都不再是難事。
明鏡思慮再三,分了一半人數,以五人小組為單位,分批前往探路。自己擇領了其餘人手邊退邊等。
這廂謝頌安眼見明鏡撤離,崔禹堂頹敗,一時間躁意橫生,只急令傳給眼線通知謝蘊。
在等待的間隙中,他已然冷靜下來。
當年,魏珣瀾滄江一戰功成,也曾有敵國奸細放出挑撥之音,言其功高震主,邊境諸國只懼魏珣,不識魏國天子。後重華宮盛宴時,魏珣為表忠心,無有謀逆之意,求取杜氏女時,亦交還兵符。
如此,魏珣於戰功之外,得了更多的威望。連著陛下都認他心似日月,人品貴重。方才徹底安下心來,將杜氏女賜予他,等於默許了他儲君之位。
思到此處,謝頌安亦有了些勝算。如今魏珣無有兵權在手,有的不過是府兵和親衛,即便他暗裡走險路召回邊地屬將,往來最快也需要十數日。
他要滅去榮昌和魏珣,不能單個除去,否則活著的一方反撲,他便毫無勝算。需將他們籠在一處。
如此,陛下駕崩,亦或者新皇登基之時,便是最好的動手時機。
此刻當是分秒必爭,需得謝蘊催快陛下的病情,方能讓魏珣措手不及。
想到這個,謝頌安便有些憤恨,太醫院明明說陛下熬不過今歲夏季,如今眼看已經十月金秋,那口氣卻怎麼也沒嚥下去。
明鏡的人自然摸到了大桐林邊,此時已經晨曦微露,遙遙便看見兩人並肩坐著。看著身形,認出其中一人便是魏珣。
然還未送出訊號,第一小組的五人已被盡數滅了口。
柔兆挑著銀針,看著倒地的五人,查過他們灰白唇瓣,挑眉道,「是梁國的探子。可惜了遇到咱們,不然也不會死得這麼快。」
周圍三個首領額首,其中一人問道,「可要去回稟姑娘?」
「等等吧,姑娘有事處理。」柔兆近來陪了杜若一段時間,隱約猜的那二人關係不善,便也不願去打擾,只收了銀針,從袖中摸出一瓶藥粉,撒在屍身之上。不多時,除了一灘血水,連人帶衣都不見了蹤影。
日光漸盛,魏珣的面色亦更加蒼白,雖其間柔兆過來給他止血用了藥,但到底失力太多,未眠的夜裡,前生諸事訴盡,他仿若又回去重歷了一遍。
如噩夢一般。
四下裡風聲漸起,露珠滾動,兩人卻已沉默許久。
魏珣終於再度開了口,執拗而期待地望著眼前人,「阿蘅,你信嗎?」
杜若沒有回答他,只道,「你說了這麼許多,仇人大抵便是謝頌安和黎陽。連著魏瀧和凌瀾都算不得什麼。」
「謝頌安之事好查,無論他前生是挾天子還是亂朝綱,今生以陛下駕崩為節點,且看謝頌安行徑便可斷你話之真假。你我皆知陛下駕崩之期,不日便可辨出。」
「至於黎陽之事,如你所言,我大概勉強可以理解她恨我的緣由。既然今生她已經被你送去了三月永夜的碦剎草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