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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床榻上,睡眼朦朧中見到來人,乃是魏珣。
也是,信王府中,又是她的寢殿,半夜三更除了他,還有誰敢近她地床榻。
他說,「杜若,你要是再這般繼續溺在夢中,便一輩子待在信王府吧,一輩子也休想和離。」
「本來,我就不想與你和離。」
前後兩世,這是他頭一回連名帶姓地喝她。
杜若定定望著他,只覺無數委屈直湧上來,直到眼眶發紅,方沉默著咬唇垂首。
「那你就關我一輩子吧。」
「關到死。」
「和上輩子,一樣,關到死。」
魏珣聞得此言,只覺針入心間,渾身都僵硬起來。半晌,亦未吐出一個字,只晃了晃身形,出了房。
然到底沒過多久,他便又返身回來,認命道,「你說,會信我一次的。」
「就一次。」他的聲音顫抖著,幾近求她。
「就一次,信我,送你離開。」
杜若終於抬起頭,沖他笑了笑,「很晚了,我要睡了。」
之後數日,杜若終於提了精神,同以往般,讀書賞花,烹茶練鼓。日光稍暖的午後,便備上車駕前往靜舍看望阿辛。
只是來了兩次,茶茶便和阿辛絮道起來。茶茶早已看出神色,知曉杜若與魏珣不睦,便也不敢當她面提起。
只與阿辛悄然道,「郡主如今最牽掛你,要不你試著說說,讓她低一低頭。宮中賜新人便罷了,殿下收了也沒什麼。可是自那些人入府,殿下便再沒來看過郡主。昨日還有更過分的,午膳竟留了人在書房用,晚上鍾裕園竟傳出要水……鍾裕園可是殿下的獨居寢殿,這樣下去再過兩日,估計人就該入主蘅蕪臺了!」
阿辛暗子營出身,哪懂這些勸人的功夫,卻也見不得杜若受委屈,便只得硬著頭皮開口。
杜若倚坐在長廊上,只親自看著爐火,給阿辛煨藥,由他倆來回說著。自己卻含笑無語,被逼急了便嗔怒道,「我有數,兩位把心放回肚裡。」
她自然知曉府中情況,起初還有些疑惑,且不說魏珣並不流連情|色,便是月餘前太醫才說他心緒受不得起伏,連著夫妻之禮半年內亦行不得。按他自小的教養和庭訓,便不是那種縱情聲色不顧自己身體之人。
再看這幾日便也明白了,左右魏珣是做給太尉府看。
雖是微末的伎倆,但仔細一想,用在父親身上,倒是極管用的法子。父親原是極重面子的,如今自己於府中顏面被掃,想來他對這個心愛的弟子該頗有微詞了。
然轉念再想想,自己都能識出,父親焉能看不明白。
一時間,便又覺魏珣幼稚又可笑。
只是,這廂父親的不滿確實不曾引來,杜有恪便已經衝到了信王府。
杜若從靜舍歸來的途中,便遇上了匆匆前來請她的李昀。
原是這些日子魏珣的行徑傳到了杜有恪耳中,杜有恪守欲要轟走王府中所有的妃妾。魏珣初時也沒與他計較,只將這兩日常帶在身邊的鄭淑人護在身側,言其正好選了多日,其餘人者皆未入眼眸,勞他散了去。
本來杜有恪以為他因宮中賜人,不好推脫,借自己之手遣散,結果鬧半天是弱水三千,早已取中一瓢。頓時怒髮衝冠,直接便動起手來。王府諸人自是知曉他身份,既不敢轟他走,又不敢直接動手,便只得控制著,如今兩廂僵持在王府中。
杜有恪到底待不下去,又見杜若遲遲未歸,便掙脫侍衛離了信王府。
王府門前卻仍忍不住,轉首怒目對著魏珣道,「魏瑾瑜,你但凡敢有一個妃妾,我便讓阿蘅即刻與你和離。」
「這——」魏珣立在府們口,扶著身側亭亭含羞、盈盈淚目的鄭淑人,只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