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第1/2 頁)
&ldo;新女性&rdo;這個詞兒一經面世,年輕的女孩子們便恨不得處處標榜自己就是新女性,可新女性具體新在哪兒,與舊女性有何不同,還是沒有個明確的標準。
舊女性三從四德,圍著丈夫孩子灶臺轉,一輩子都在後院裡度過,早就被時代拋棄了。
舊的王朝被推翻,封建腐朽的制度,人事,夫妻關係,強勢的父系一言堂式的親子關係,似乎都要被新青年給拋棄,生怕跟&ldo;舊&rdo;字沾邊,被旁人視為封建糟粕。
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被成年男子幾句話就拋棄了家庭教養,大張旗鼓的追隨有家室的男子同居,高調宣佈兩人的愛情,對男子髮妻的哭泣充耳不聞,並且大言不慚的認為舊思想的髮妻就應該被拋棄。
髮妻也是舊時代的糟粕,如何能跟有著新思想的男子繼續共同生活?
黃鐸雖然辦著報紙,可是他本人卻是個比較保守的人。妻子是父母之命,還裹著小腳,盡心竭力照顧家中老小的衣食起居。
他有幸能見識到很多自命為新青年的年輕人的作派,有時候連他自己也覺得疑惑:到底是他落後於時代,思想太過保守,還是這個飛速變革的時代是畸形的,病態的?
容城公子的文章讀來不但能讓人眼前一亮,還讓他找到了心中的答案‐‐新女性應該是什麼樣子?
自尊自立,有思想有見地的容城公子,難道不應該是新女性的榜樣嗎?!
此事交託給範田辦理,他也很樂意做這件事兒,親自跑去亭子間找顧茗。
現在的容城公子在滬上文人圈子裡可是出了名,誰人不知道她是新女性?她的文章有一種振奮人心的力量,猶如黑暗之中的燈塔,能讓人找到遠航的方向。
範田幾乎可以預見到容城公子的文章集結成冊,販售一空的場景。
他連招呼也沒打,循著她留在報社的地址一路找過去,哪想到家裡沒有人,樓下的阿婆見到生人熱情的問他,範田便道:&ldo;請問樓上亭子間的顧小姐去了哪裡?&rdo;
阿婆笑起來:&ldo;教書的顧小姐?她可有耐心了,在前面福堂小學做教員,我孫子就在她帶的班上,書講的老好了!&rdo;
範田還當自己聽錯了:&ldo;顧小姐做小學教員?&rdo;她不是應該天天在家寫文章的嗎?怎麼跑去小學當教員了?
別是這阿婆記錯了吧?
到了福堂小學才知道,顧茗果然在小學當教員。
元宵才過完,孩子們開學頭一天上課,心都還沒收攏回來,坐在課堂上心不在焉,顧茗也不上新課,把書合起來給大家講故事,一幫孩子們頓時豎起了耳朵。
顧老師的故事跟家裡祖父母講的都不一樣。
範田站在教室外面,聽到她的聲音,有點哭笑不得,直等她下課,在教室門口堵住了她:&ldo;先生,您是嫌棄我們報社的稿費給的太低嗎?&rdo;
怎麼跑到小學當教員來了?
顧茗昨天才收到馮瞿的書信,正滿心裡不痛快,覺得他的信越來越奇怪,左思右想居然失眠了,今天一堂課講的隨興之至,見到範田極為意外:&ldo;副主編今日怎麼有空來了?我對貴報社的稿費很滿意啊,您這話說的。&rdo;
範田很無奈:&ldo;先生,您既然對稿費滿意,我們家黃主編天天眼巴巴盼著您多寫幾篇稿子,苦等不來,您不在家寫稿子,怎麼跑到小學來教書了?&rdo;
黃鐸恨不得她天天在報社寫連載,可惜容城公子惜墨如金,她的文章日才能有一篇。
下課的小孩子們從教室裡蜂湧而出,好奇的跟在他們身後,還有好幾個跑過來問的:&ldo;顧老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