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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篇嘗到了一點甜頭,哄騙了一位小商人家十五歲的小姑娘上床,第二天被人套了麻袋狠揍了一頓。
在顧茗短短二十章的存稿裡,這位富家公子為了女人也吃了不少苦頭,舞廳裡跟人爭頭牌舞女跟別的男人大打出手,差點被幫派的人綁走剪了命根子……
幸虧他有位神通廣大的父親及時出現,否則他大概要做公公了。
當然為了配合《品報》一貫的香艷風格,她可是絞盡了腦汁把男主跟每一位女孩子的過程寫的活色生香,但同時他倒黴也是真倒黴,大約可以稱為史上第一倒黴男主了。
她坐在窗前修改前面的章節,看到富家公子吃苦頭,就彷彿自己對著馮瞿拳打腳踢;富家公子憂懼惶恐,就好像看到了馮瞿對著她下跪求饒,不由就露出了笑容。
不得不說再過多少年,阿q的精神勝利法也是化解內心鬱悶的一劑良藥。
不知不覺間,天都亮了。
正好週末,顧茗打個哈欠,將稿紙合上,準備睡到下午去投稿。
第10章
《品報》的主編呂良是個戴眼鏡的禿頭中年男人,長衫下的肚子略略鼓起,倒好似婦人孕中初顯。
他低頭快速瀏覽了一遍手中的稿子,也花了約莫近一個小時,抬頭對上面前沉默端坐的女子,躊躇著開口:&ldo;太太這文章是不錯。&rdo;
這幾年收的稿子男主無不是英明神武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式的人物,呂良幾乎都要審美疲勞了,偶然看到這麼倒黴又風流的男主,一下子就被抓住了眼球,也說不上來是想看到男主更倒黴,還是想看到男主更風流。
面前的女人是半下午來的,直接摸進了主編室,身上穿著暗綠色的旗袍,黑色的帽沿上垂下暗綠色的面網,直垂到肩頭,影影綽綽瞧不清她的面容,只能隱約看到塗的血紅的嘴唇。
她戴著黑色的手套,整個人裹在這暗沉的顏色裡,也不知道是不是新近守寡,錢財上支應不開,這才拾筆入了這行。
&ldo;呂先生既覺著好,咱們是不是可以談談稿酬了?&rdo;
女人的聲音壓的很低,卻意外的清悅好聽,年紀很輕的樣子。
呂良做《品報》的主編多年,奇奇怪怪的事情見的多了,只要能寫出好的小說,也別管她的身份是誰家的小姐太太還是小星,都沒所謂。
《品報》的稿酬不低,常年連載著含沙射影的深院秘聞,豪門恩怨,街巷艷奇,市井八卦……半真半假的傳聞,似真似假的故事,很有一批鐵桿擁躉。
報館原本有兩大筆桿子,支撐起了《品報》的天下。一位是笑笑生,擅長寫市井艷趣,風流寡嫂之類的故事;另外一位降龍公子擅長寫豪門隱逸,最近卻被天殺的《俗文學》高價挖去寫香艷武俠小說了。
呂良正為找不到新的主筆,沒想到就有人冒了出來,且文章寫的別有意趣。
現在到處都在推行白話文,詰屈聱牙的小說受眾本來就少,更何況喜歡買《品報》的讀者本身文化程度就不高,而眼前女人的小說通俗易懂又頗能抓人,他也樂得用高價將人留下。
兩人很快簽定了合同,約定了交稿日期,每期稿酬現結。
談妥了稿酬,呂良還有一事:&ldo;不知道太太的筆名是?&rdo;
&ldo;塵緣客。&rdo;
女人拿起桌上的鉛筆,在稿子背面寫了三個字。
新一期的《品報》刊登了塵緣客的小說,頭一天反響平平,第二日就有零星讀者打電話來問,到了第三期刊發出來,詢問的讀者多不勝數,詢問的主旨竟然不是倒黴公子的艷史,而是都想知道接下來他還會有多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