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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一具軀殼, 」姬夜手探到少女身上, 給阮輕解釋,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裡面是空的。」
阮輕摸著少女溫熱的手, 察覺到了對方的心跳和呼吸, 那跟活人根本沒有區別, 也體會不到姬夜的感受, 只是低聲問:「你能探測到魂魄?」
「當然, 」姬夜回答她,「世間萬物, 飛禽走獸,我都能探測到他們的魂魄, 唯獨這具軀體, 裡面完全是空的。」
阮輕說:「接下來,我要怎麼做?」
「我會將你魂魄抽取出來,讓你進入這具軀體裡面,」姬夜說,「會有點難受,你先給她穿上衣服吧。」
屋外有人叩門。
阮輕道了聲「請進」,陸宴之推門進來,臂彎上放著一套女子衣裳,他潤了潤喉嚨, 淡淡說:「我想……你們可能需要這個。」
阮輕下意識地擋了下那具軀體,俄而又想起他完全看不見,低著頭走過去,接了衣裳,溫聲道謝。
陸宴之說:「一切可順利?」
「嗯,」阮輕勾唇淺笑,「順利得很,你也別光守在外面,去休息一下吧。」
陸宴之頷首,「等你。」
阮輕看他轉身走開,若有所思。
回過身時,姬夜正朝她眨眼,偷偷笑著說:「真羨慕你,有哥哥真好!」
阮輕笑而不語,到玉榻前給那少女穿上衣裳,輕聲問:「姬夜,你有兄弟姐妹嗎?」
姬夜搖頭,澈亮的雙眸看著她,片刻後說:「東海被魔族攻佔之後,水域變得渾濁,不再適合人魚幼崽生長,數百年內很少再有新生的小人魚,我是父王唯一的血脈。」
阮輕憐憫地看著她,輕聲說:「那你一定&nj;很孤獨……」
「我不太懂,孤獨是什麼……」姬夜垂著眼眸,卷翹的睫毛根根分明,落滿晨曦的光輝,她說,「深海之下,與世隔絕,億萬年來一直都是這副樣子,我卻不算是最孤獨的,最起碼我來過人界,又去過北海,還有你們陪伴。」
阮輕彎唇笑了笑,「當然,只要我活著,總是與你常在,陪伴著你。」
玉榻上,少女坐起來,長發垂在胸前,遮住□□的身子,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空氣,任由阮輕和姬夜折騰她,給她穿上衣裳。
她越來越像個活人了。
阮輕給她撥開長發,露出一張小巧的臉蛋,雙眸如寶石般流轉著動人的光,唇若兩瓣薔薇印在雪裡,膚若凝脂,渾然不似人間之物,渾身上下完美地令人稱奇,彷彿神明的玉象,沒有一處磕破的傷痕。
握著她手的時候,彷彿捧著一具玉器,心裡不由地生出憐愛之意,生怕將她磕了碰了。
「姬夜,」阮輕想到了什麼,忍不住擔憂道,「你可曾想過,今日若我拿回了自己的身體,來日會不會有很多人、更多的人,為了一己私念,前來爭奪法器,引起無窮爭端?」
「那便讓他們來搶,」姬夜笑了笑,「北海不怕人族,他們有的是戰鬥力。」
阮輕眉頭微微一沉,卻沒有往下問了。
屋外,陸宴之朝燃冥說:「聽聞北海龍族血脈稀薄,數千年來鮮有子嗣誕生,可千百年來,龍族戰鬥力只增不減,以二殿下燃青為首的龍族,甚至多次動念要攻打人界地盤。」
燃冥低頭一笑,有些尷尬地說:「天清君想必也猜到了,正是因這血玉方桌,北海龍族才能在北面如此荒涼的地方,建立軍隊,一旦人族與北海開戰,損傷的必定是人族。」
陸宴之沉吟著說:「龍族這麼做,與魔族有何區別?」
燃冥說:「魔物是吸食天地間怨氣化形而成的,而北海的軍隊,都是鮮活的血肉之軀,引入蝦、蟹的魂魄,使其完全聽從號令,服從北海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