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頁(第1/2 頁)
陸宴之說:「她這輩子最疼愛的也是你。」
陸萱萱笑了,笑的渾身顫抖,「是的,她這輩子有多疼我呢?疼到寧願放棄自己的親生女兒,原本她以為,她會死在阮輕手裡,所以對阮輕百般踐踏,可她永遠也想不到,她在未來鏡中所見,其實是我啊,是我啊!」
「萱萱,」陸宴之手觸到她胸口,若無其事地問,「神木,可以是任何一樣東西,對嗎?」
「對。」
「呲」地一聲,陸萱萱心口被貫穿,嘴角溢位了血,難以置信地看著陸宴之,半響才說:「你……你,為什麼?宴之哥哥,你不是說,是你對不起我,這輩子不會怨我嗎?」
「嗯,」陸宴之聲音一如往日,溫柔如水,「正因如此,我不能留你在這世間作惡了。」
他消耗神木的生命力,一劍刺入陸萱萱的心口,令其當場斃命。
他起身整頓衣裳,摸了下染血的衣角,微微皺眉,接著來到了雲荊的房間,盲眼看向昏迷的雲荊。
神木,可以是世上任何一樣東西。
代價是生命力。
翌日,他消耗自己的生命,拔除自己的魂魄,給雲荊修復血肉之軀。
世上再無陸宴之。
彼時,阮輕身在上陵,以兵符驅逐龍族,將劍送入燃霄體內,正晝夜不休趕往臨安。
江山如水墨畫綿延展開,南下千里之路,亂世的難民們在烈陽中抬頭,望著白衣女子一騎絕塵而過,飛往看不見的江南煙雨之中。
一劍霜寒終
第115章 番外(一)
「雲荊,我殺了燃霄,令燃青留在北方收拾殘局。」
「劍送入她心口的時候,她求我留她全屍,我沒答應。」
「我挖了她龍角,剝了她龍爪,再令人將她暴屍三日,沉入黑水河底,當初燃冥死的時候,別人也是這麼對他的。」
「對,我就是這麼小氣的人,睚眥必報,她從我身邊奪走的,我都會讓她一一還回來。」
「你也要記著我,記著今日是我殺了你,下輩子轉世投胎,一定要來找我。」
「雲荊……」
阮輕立在門外,一手握著刀,一手觸到門板上,暗暗地抽了口氣,終於定下決心推開門。
驀地,她愣住了,手裡的刀滑了下來,刀尖扎在了地板上。
雲荊站在門口,正猶豫著要推開那扇門,清澈雙眸毫無徵兆地與她對上,雙唇分開,卻找不到合適的措辭。
阮輕如在夢裡,僵了一瞬,撲上去抱住了他。
宛如神明顯靈一般,雲荊身上的傷盡數在癒合了,他穿了身單薄的青衣,身體仍有些僵硬,任阮輕抱著他,半響才抬起一手,撫摸到她腦後柔軟的長髮,另一隻手則猶豫著放在她後腰,輕輕地抱著她。
「輕兒。」雲荊低頭,臉貼著她髮絲,緩緩地抽了口氣。
「是,是我,」阮輕雙手握著他手臂,仔細端詳著他,喜極而泣,「我沒做夢。」
雲荊低眸注視著她,輕輕撫去她臉頰上的淚痕。
「太好了,太好了,」阮輕高興地不知所措,手背胡亂地擦了擦臉,語無倫次,「我本想……給你解脫,太好了,還好我沒動手,上蒼眷戀,十四,十四!你能活著真的太好了!」
雲荊重新抱住她,這一次用盡全力,恨不得將她嵌入自己的骨髓之中。
阮輕被勒的喘不過氣,好一會才推開他,怔怔地看著他,仍然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彷彿一眨眼他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阮輕說,「怎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雲荊低聲說,「我醒來時就是這樣,陸宴之呢?他在哪?」
「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