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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霄微微驚愕,很快收斂神情,笑道:「姑娘……請問你是……」
「好笑死了,」阮輕越過眾人,緩緩走上前,轉身面朝著天下人,下巴微微揚了下,一字字說,「你們口口聲聲說,要祭奠阮輕姑娘,卻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嗎?」
眾人:「……」
大殿之上,百來個人,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瞪口呆,汗顏不已。
阮輕彎了彎唇,笑道:「這倒也是情理之中,我入星照門不過短短一年,除了星照門的弟子,幾乎不曾和其他門派弟子打過交道,今日這大殿之上,見過我真容的人,也不過兩人。」
於安遊詫異不已,「姑娘……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阮輕姑娘?」
「不會吧,阮輕姑娘不是已經死了嗎?」
「姑娘,你該不會是天真地想冒充阮輕姑娘,再把靈根拿回去吧?」
「混帳!」玄音宗宗主站起來說,「胡鬧也要有個程度!」
仙河門弟子譏諷道:「可不是嘛,她大概是把在座諸位都當成傻子。」
「阮輕姑娘已經死了,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她竟然想冒充阮輕姑娘?!」
燃霄擰著眉,看著阮輕,心裡產生一絲疑惑。
和所有人一樣,她也沒見過阮輕的真容,她甚至連唐星遙的樣子都沒見過。
是以當她看到靳十四旁邊坐著一個容貌昳麗的女子時,她理所當然地當做是唐星遙的臉了。
這下子,她終於反應過來了,難不成……阮輕易容成了自己原來的面貌,打算以此矇騙天下人?!
想到這裡,燃霄心裡發出一絲冷笑。
幼稚。
妄想透過這種把戲,將靈根要走嗎?
面對眾人的質疑,阮輕也不急著澄清,仰頭看向站在門口的陸宴之,笑著說道:「天清君,既然大家都不相信我,不知可否請你出面,為我做個說明?」
陸宴之微怔,勾唇笑了下,說道:「輕兒……」
「什麼意思?」
「你說你是阮輕?!你是……阮輕姑娘?!」
「天清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阮輕遙遙地看著陸宴之,面色冷靜,心裡卻一陣陣狂跳。
太快了。
按照原來的計劃,她打算等真正拿到身體之後,再藉機會向天下人澄清。
今晨,燃青的話讓她明白——
事不宜遲了。
背後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她,燃霄的暗中干涉,靳十四的態度轉變,隱隱給了她一種危機感。
她必須主動出擊,掌握主動地位,不能讓別人拿捏她。
她早已不是從前那個被送來送去、沒有任何選擇權的女孩。
想要不被別人拿捏,那麼她必須拿到主動權。
給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她看著陸宴之,明知道他會幫自己,心裡仍不由地緊張。
此前她從未想過,會讓陸宴之幫自己證明身份。
但眼下卻是絕佳的選擇了。
陸宴之鄭重地說:「她說的沒錯,她就是星照門陸氏之女,昔日在東海以一人之力擊退魔軍,如今她回來了,正是阮輕。」
阮輕帶著感激之意,看著陸宴之,後者朝她微微頷首。
「……」
短暫的沉默後,眾人都炸了鍋——
「阮姑娘?!你沒死嗎?!」
「這……這怎麼可能?!那日在東海……她分明就,分明就……死無全屍啊!」
「可是天清君金口玉言,一字千鈞,怎麼可能有假?!」
「阮姑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撿回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