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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宵如夢初醒，趕忙把手指從女僕裝的蕾絲上收回來，扛著睡衣罵罵咧咧地進浴室了。

「墮落！！墮落！！阮宵，你太墮落了！」

「女裝只有一次，和無數次，作為直男，你還不清楚這個道理麼？」

原來這就是直男。

裴梓徉給阮宵安排的這些工作很零散，《誘惑》發行前阮宵都不太忙。

畢竟阮宵這麼糊，裴梓徉能給他找過渡的活兒幹已經屬於是對阮宵特別關愛，別人家糊比可沒有這種待遇，還能有霸總給自己循序漸進鋪路的，無非年華一過，從出道到退圈都查無此人，這種才是常態。

裴梓徉把底牌壓在《誘惑》上，現在不過讓阮宵體驗體驗圈內生活，漲漲經驗，之後要看《誘惑》反響如何，有水花，阮宵旗開得勝，正式開盤，沒水花，一切拉到。

裴梓徉不相信會沒水花。

他不是那種可勁兒砸錢捧人的土豪老闆，畢竟做過經紀人，圈裡見過太多砸錢都捧不出的角兒，紅不紅除了運氣，其實得捧對位，捧在點上，觀眾網友又不是傻子，你不能給他們餵屎吧，不能按著人家的頭讓他們喜歡吧？讓人家發自內心地喜歡才是硬道理。

像阮阮，拍「藝術照」可最招人喜歡了，恐怕得招來大批顏粉，還想叫阮阮菩薩。

越靠近《誘惑》發行的日子，裴梓徉就越期待。

作為當事人的阮宵，對此一無所知。

他還在努力聽馬克思主義網課，做唯物主義課後題。

顧梵最近也不著家，阮宵又要出去拍雜誌內頁，幹點雜七雜八的小活，除了顧梵偶爾來蹭飯，基本上沒怎麼交集。

阮宵挺好奇顧梵忙些什麼，但每回去問顧梵，顧梵都是那個讓人大無語的答案：「做霸總啊，不然幹什麼。」

不過阮宵性子直，又一根筋，顧梵不說出讓他滿意的答案，他天天都要問顧梵一遍。

最後煩得顧梵鬆了口：「借錢，不借錢怎麼當霸總。」

阮宵頓時啞然，他聽《誘惑》主編鐘文說過顧梵家裡情況——顧梵跟他一樣，是個光桿司令，什麼親朋好友都沒有，他問誰去借錢？

阮宵倒想起一人，試探道：「你要問那個讓你當主角的導演借錢麼？」

「你說邊昊？我問他借錢幹什麼，借了會欠人情，欠人情就得還債，那不是佔我便宜麼。」

阮宵眼尾抽搐了一下，不愧是顧梵，逼王語錄張口就來。

「……我尋思你問誰借都要欠人家人情吧。」

顧梵只道：「我問虧欠我的人借錢不行麼。」

「誰虧欠你了啊？」

顧梵突然想起什麼，靈機一動，扯出一個讓阮宵毛骨悚然的微笑：「你啊，我救了你的命，你難道不應該回報我？」

阮宵傻掉了。

媽的！把自己坑進去！

顧梵早知道阮宵小財迷，於是話鋒一轉：「不借錢也可以，你換種方式報答我，比如——」

顧梵黃腔還沒開出來，阮宵已經麻溜地把金條塞進布口袋，沉甸甸地拎出來，遞給顧梵時，自己都把自己感動到了：「……感覺借你不會虧錢，你拿去吧，反正你說過，這是不義之財，那還是陷你於不仁不義的境地吧。」

這就是阮宵令人驚嘆的腦迴路。

顧梵：可我不想要這種報答方式。

阮宵見顧梵半天不說話，笑得甜蜜蜜的：「你是不是被感動了？其實只要別人對我好，我不會那麼瘋狗——」

顧梵冷冷打斷：「你還有條金鍊子沒給我。」

阮宵：「你去死吧！！」

《誘惑》如期發行。

楚熙昀陰沉地坐在辦公電腦椅裡，雜誌早已被摔去三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