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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晚飯不可能的，上輩子是易瘦體質的方斐心想，這輩子也不可能不吃晚飯的。

用熱雞蛋和冰咖啡交替敷了眼睛，終於消腫了，方斐上了妝去就位。現在是盛夏，片場溫度不低，方斐嫌熱在鼓風機前站了一會兒，髮型被吹亂了，化妝師脾氣不太好，但礙著她小花的身份也不好擺臉色，不冷不熱地給她補妝，問：「你助理呢？不知道給你扇扇風？」

「欸。」方斐被提醒了，「你不說我還忘了。」

上輩子沒請過助理，家裡一個保姆阿姨，是看著她長大的長輩，疼她的很，什麼事兒都提前做好，就差把飯餵進方斐嘴裡，所以她打小就沒有使喚人的習慣，因為用不上使喚就有人來伺候，要不是化妝師提醒，她還真沒想起來助理小雅的存在。

罵完人就把人給忘了。

要方斐說這個助理也是不太想幹了吧，昨天把人接來劇組就溜了，早上也不叫方斐起床，方斐記不起來喊她，她自己還不知道要關心老闆麼？

方斐給小雅撥了個電話，鈴聲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起，說話聲音還不清不楚的，似乎正在睡覺：「喂，哪位？」

「你祖宗。」方斐冷笑了一聲，「招你魂來了。」

「……」小雅心虛地沉默了一會兒，「我這就去劇組，昨天羅姐讓我辦事兒，忙的有些晚。」

「不著急，您慢慢收拾，收拾漂亮點再過來。」方斐陰陽怪氣地說，「我跟導演說啦，您什麼時候駕到，我什麼時候開工，沒了您怎麼行，我可怎麼開工呀。」

小雅：「……」

「注意安全，路上小心車哦，我等你，麼麼噠。」

方斐掛完電話翻了個白眼。

化妝師舉著腮紅刷，目瞪口呆，彷彿第一天認識方斐：「你、你……」

「愣著幹什麼？」方斐自己把臉往舉在半空的腮紅刷上湊，「刷吧。」

化妝師：「……」

小雅是千娛公司給方斐配的助理，羅嫻淑選的人，專門往尖酸刻薄、欺善怕惡那方向挑的，就為了讓懦弱無能的「方斐」知道，公司裡就連一個普通的小助理都能欺負她，她一點反抗出逃的機會都不會有。

羅嫻淑平時有通告才會聯絡小雅，其餘時候對「方斐」是半點不關心，再加上「方斐」性格內向，受了委屈也不吭聲，是以小雅才敢毫無顧忌地想翹班就翹班，毫無助理本分。每次「方斐」在劇組吃苦受累，她都溜出去用公款吃香喝辣，享受完再上報說是方斐用的。譬如昨晚，羅嫻淑其實沒差她辦事兒，她就是和男友約會去了，懶得上班。

小雅的習慣裡壓根就沒有請假這一條，可誰能料到方斐換了個芯子，來了個生氣起來比小雅還尖酸刻薄，誰也別想欺負的小祖宗。她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想到羅嫻淑雖然不聞不問，但方斐好歹是千娛的藝人，要是被欺負過頭了要爆發，千娛怎麼都會站在方斐那頭。

小雅果然沒辜負粘在自己身上的欺善怕惡這一條標籤，見方斐不再懦弱，頓時小了氣焰，臉也不收拾了，從床上爬起來就趕往劇組。

方斐說戲也不拍了要等她是嚇唬人的，不可能真晾著劇組就為了整個助理，小雅趕來的時候，方斐正和孫蘭馨重拍昨天卡了一下午的對手戲。

這段戲方斐等裴璋走後，在房裡練了一晚上，詞背的滾瓜爛熟，情緒也在副導演的點撥下找了個十之五六，總算是順利把這場戲給混過去了。

副導演經過昨天一遭，對方斐的要求下降了許多，有情緒就好，其他的靠剪輯吧，畢竟是個沒什麼內涵的花瓶角色，好看就行，換人損失更大。

在好看這一點上，方斐是完成的是真不錯，化妝師只佔兩成功勞，其餘八成全靠自己。方斐上一世長相過於嫵媚，如果不是氣質撐著，換個人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