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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眨了眨眼睛，轉過身埋進了蘇末懷裡，雙手緊緊揪住他腰間睡衣布料。

很小的動靜，他卻一下醒了過來，動了動摟住她，聲音滿是睡意，含糊呢喃。

&ldo;怎麼了做噩夢了?&rdo;

江見歡靠在他胸前，胡亂應了一聲，蘇末打起幾分精神，半睡半醒，手伸過來探上她的臉，指腹沿著她的輪廓細細撫摸。

忽的，他指尖觸上了一抹潮濕，在她的眼角。蘇末猛地睜開了眼。

&ldo;你哭了?&rdo;他垂下頭去，低低問，聲音盪在耳邊，輕不可聞。

江見歡扭頭避開，往他頸間埋了埋，含糊道。

&ldo;不知道大概是在夢裡不小心&rdo;

蘇末無聲靜止，過了會，摸了摸她的頭。

&ldo;那繼續睡吧。&rdo;

兩個人都不說話，在黑暗中靜靜抱著，被驚醒過後，江見歡總是要許久才會繼續入眠，沉默地聽著蘇末的心跳聲，讓恐慌隨著時間慢慢散去。

她閉著眼，感覺到內心裡的平靜。

蘇末輕輕拍著她的肩膀，一下一下，像是安撫嬰兒一般，想要讓她快快睡去。他面容恬靜，緊閉雙目，彷彿是無意識的動作。

江見歡維持一個姿勢太久，輕輕動了下，剛轉身，就聽到蘇末說。

&ldo;還沒睡?&rdo;

&ldo;你怎麼也沒睡著?&rdo;江見歡仰起頭問，剛醞釀起來的一點睡意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ldo;想等你先睡。&rdo;蘇末凝視著她，兩人的面容都不太真切，但江見歡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注視。她立刻閉上了眼睛。

&ldo;那我睡了。&rdo;

似乎過了幾秒，江見歡聽到頭頂傳來一聲悠悠嘆息，接著整個人天轉地旋，被蘇末壓在了底下。

&ldo;既然睡不著，那我們就來做些入眠的事情。&rdo;

他低頭親了下來，唇溫熱的，很柔軟，裡頭氣息都是熱熱的。

江見歡輕吟了一聲，抱著他的脖頸，微微迎合。

薄被底下，兩具身體漸漸糾纏在了一塊，堅硬和柔軟的碰撞，一點點填滿了那顆惶惶不安的心。

江見歡仰起頭，半闔著眼，腦中只剩下純粹乾淨的慾望。

房間動作停住，已不知是何時，蘇末還在她身上，兩人抱在一起喘息，相黏的肌膚都是汗津津的。

他無意識吻著她的耳朵，氣息比起體溫更熱。

&ldo;見歡我們結婚吧。&rdo;

輕淺的口吻，卻一點都聽不出隨意，似乎是蘊藏在心中許久，終於在這一刻吐露了出來。

話語迴蕩在耳邊，殘留在安靜漆黑的空氣裡，江見歡極其緩慢的反應過來，心口微滯。

她茫然地睜開眼，腦海中亂成了一團，似乎喪失了語言能力，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ldo;嗯?&rdo;蘇末好似等得不耐煩了，偏頭吻了下她，催促。

&ldo;我&rdo;她睫毛顫抖了一下，想說什麼，最後只緩緩拉出了一個微笑。

&ldo;好。&rdo;

她環住蘇末的手臂收緊，輕聲應道，聲音落地的那一刻，臉上笑容更甚，弧度大得像是控制不住。

而有人比她更加激動。

&ldo;真的嗎?你真的答應我了?&rdo;蘇末方才的沉穩不在，摟緊她，似乎要把她鑲嵌進身體裡，整個人都是難以自持的喜悅。

&ldo;嗯。&rdo;她說完，大力點頭，還想開口卻被深深的堵住。

情況好像有點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