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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琅不疑有他,跟著宋世良來到後山,曲徑通幽處,巍峨古樸的殿廡後隱藏著一座別院,院裡院外有寺僧灑掃,道路平坦。
穿過院門,一汪泉水叮咚,參天古柏掩映其中,倒是靜心打坐的好地方。
而闊別數月的親人正在院中練拳,精氣十足。直到宋世良輕咳一聲,他才停下,轉身看向他們,看到久未見面的阿琅後,阿玕面露喜色,幾乎是連奔帶跑到了阿琅跟前,阿姐長,阿姐短,囉裡囉嗦,熱淚盈眶,滿含關切。
阿琅卻掄起拳頭在他胸膛捶了一拳,「幾個月不見,還真結實了!」
不僅結實了,還長高了,阿琅總算真正相信宋世良把他照顧得很好。
「再結實的胸膛也擋不住阿姐的拳頭。」還會耍嘴皮子了。
阿琅瞅了邊上的宋世良一眼,但見他雙眉一挑,笑道:「那也不見得,在我這兒仍是不堪一擊。」
言下之意,他的身子十分強壯,阿琅力氣再大他也能招架得住,往深處想,頗有些男女之間打情罵俏的意味。尤其是他的神情,輕佻曖昧,容易引人想入非非。
好在阿玕還是個十歲的孩子,哪裡懂這些。
「練武強身縱然是好,可也別荒廢了舉業,知道麼?」阿琅故意轉移話題,不給宋世良任何調戲的機會。
「知道了,我有看阿姐讓宋大哥帶給我的《千家詩》,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不信你可以問我。」
宋大哥?他什麼時候和宋世良的關係這麼親密了?
「今日就罷了,你這院裡有飯食麼?我餓了。」好不容易與阿玕見上一面,總不能一直提那些令他掃興的事,吃飯才是頭等大事。
「聽聞阿姐今日上山,宋大哥早已囑託寺中的小師父多備了一副碗筷,等會兒就會送來,阿姐、宋大哥,你們一起進屋吧!」
雖是寄人籬下,可住久了就把這當成了自己的家,阿玕像是招待遠道而來的客人一般,滿腔熱情。
隨他進了禪房,阿琅環顧一週,房內多是些參禪的物什,還點著沉香木屑。阿琅不與自家兄弟客氣,在一張小方桌前落座,宋世良也緊挨著她坐了下來。
房內寬敞,他偏要擠著她,她若挪位又顯得刻意,便也硬著頭皮由著他去,權當是感謝他今日帶她來會見阿玕。
見她沒再躲閃,宋世良喜上眉梢,就連後面吃齋飯也吃得津津有味。
僧人如素,進了佛門淨地,便也要入鄉隨俗,可宋世良偏偏要反其道而為之,竟拿出了一個囊袋,倒出了一碗酒。
「重陽佳節,有了花糕,又怎能少了菊花酒?」他掃一眼桌上五道齋菜,似乎並不滿足,便起身走向屋外,於院中古樹下摘了一束野菊,在清泉中輕輕一涮,繼而回到屋中,摘了菊花瓣灑在酒碗中,滿意道:「成了!」
這是他自製的菊花酒,分了阿琅一杯羹,「嘗嘗。」
阿琅面露難色,阿玕接話道:「宋大哥,我阿姐不會飲酒。」
阿琅訕訕笑道:「阿琅多謝大人美意,齋飯可以多吃,酒就算了。」
宋世良瞭然,也不強迫,但有句話他還是要強調:「酒可以不喝,但稱呼得改,你阿弟叫我大哥,往後你便也隨你阿弟一併叫我大哥吧。」
要麼喝酒,要麼叫大哥,胳膊擰不過大腿,阿琅最終還是妥協了,輕輕喊了一聲「宋大哥」。
「什麼?我聽不清,再喊一遍。」他故意使壞。
阿琅索性大聲喊道:「宋大哥!」這一聲響徹雲霄,穿透千里。
宋世良得意地笑了,這聲「宋大哥」聽來甚是悅耳,終究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而在皇城的提督府內,早已陰雲密佈,醞釀著狂風暴雨。
作者有話要說: 督主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