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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一猛跪,傷的不只是祁遂川的膝蓋,陸子野始終拽著祁遂川的手腕,並在祁遂川跪下的那一刻反扭著往下一沉,韌帶的撕裂感讓祁遂川痛得冷汗直下,沒法再沖他大吼大叫。
什麼樣的痛能讓人閉嘴,他再清楚不過了。
他低下修長的脖頸,在祁遂川耳邊冷冷開口,「如果你想試探我的底線,那麼下一次,就不是下跪這麼簡單了。」
說完,他鬆手,蹲下來。
祁遂川一手按住肩膀,抬頭狠狠瞪向他,眼神彷彿要把他生吞活剝。
「你不是一直想跟我打一架嗎?」
陸子野靜靜地看著他,「那我就告訴你,你不是我的對手,你跟我不一樣。」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子野眼神黯了一黯。
他垂眸輕吸了口氣,轉過頭站起身來,習慣性地抬手摸了摸頸間的犬牙。
摩挲了一會兒,他抬腿準備離開。
「什麼不一樣?」
身後突然傳來祁遂川的聲音。
陸子野腳下一頓,像是懶得與他多說,又像是不願多說,又徑直邁腿離開。
他現在想抽兩支煙,但餘曼那傢伙說抽菸不好。
算了。
外面這會兒風有點大,陸子野走出食堂,抬頭看了看天。
去他媽的下雨天。
回去拿把傘。
回到宿舍,推開門,他床上坐著三個人。
傅司白和江致正語重心長地和顧喬說著祁遂川這個人的危險性,叫她不要去招惹他。
陸子野眉頭一壓,過去就提起兩個人的領子把他們給扔出了門外。
然後再把門甩上一關。
「嘭——!」
傅司白看著距離自己鼻尖僅僅不到一厘米距離的大門,吞了吞唾沫,把脖子縮了回來。
「回去吧,子野會跟顧喬說的。」
傅司白癟了癟嘴,「好吧。」
宿舍裡,陸子野轉身看向還坐在他床上的顧喬。
他眼神裡沒什麼情緒,但顧喬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些心虛,眼珠子在眼眶子一圈一圈的轉著,看窗,看門,看地,看天花板,就是不看他。
陸子野看著她這模樣,冷笑一聲,開口:
「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本事。」
顧喬低下頭,開始絞手指,沒說話。
「說話。」
陸子野聲音冷冷的,透著股不耐煩。
顧喬把頭垂得更低了,不是她不想說,是她不知道說啥呀。
「為什麼要招惹祁遂川?」
頭頂上傳來陸子野硬邦邦的聲音,顧喬緩緩抬起頭來,擰著秀氣的眉說,「是他先絆我的。」
陸子野翻了個白眼看向一旁,過了好一會兒才咬著牙再轉過眼來,「我不信傅司白沒跟你說過他是全國散打冠軍,不要命了?」
顧喬眨巴了兩下眼睛,小聲道,「當時沒想那麼多嘛。」
陸子野撇了下嘴,「你以前也這樣?」
「本來不是,但遇到一個人之後就是了,他跟我說……」
顧喬頓住。
她看著眼前斜倚在門上的陸子野,眼底卻漸漸浮現出另一張面孔。
那個在逆著光出現在她相機裡的少年。
那個眼尾泛紅的少年。
為什麼不反抗?
都是人,憑什麼要對別人忍氣吞聲,就算那個人是你的親人。
他曾經和她說的話,她一直牢牢記著,但她知道這話不能說出口。
讓他記起來她可就糟了。
「他說,」顧喬推了下鼻樑上不存在的眼鏡,「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