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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變的是,祁遂川依舊常常去那個石頭上坐著。
三年的時間,祁遂川依舊是那個畏畏縮縮,明明想和他成為朋友卻從來不敢主動靠近的男孩,只是他望向他的眼神從某種期待變成了羨慕。
他們唯一一次談話,是在祁遂川搬家的前一天。
祁遂川大概是知道要搬家,所以那一天他一直坐在那塊石頭上。
那塊石頭不僅是他每天回家的必經之地,從他的房間也可以看到。
他看到祁遂川從早上八點多就去呆坐著,直到中午有人過來叫他回去吃飯。
他以為他不會來了,可一點的時候,他又出現在了那裡。
那時候是夏天,陵川的夏天很愛下雨,尤其是暴雨。
聽見暴雨暴雨打在房簷上時,他在給千歲洗澡,心想著這小子總該回去了。
千歲洗澡的時候特別乖,一點也不鬧騰,但千歲是條大狗,想把它毛弄乾要吹很久,他又偏要自己給千歲把毛吹乾。
足足吹了一個多小時後,他拖著疲軟得四肢回到房間,一頭扎進被子裡就再也不想起來。
千歲也跟了上來。
一上來,它就蹲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看什麼,腦袋一歪一歪的。
他以為他是在看外邊兒的雨,但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他腦海里:祁遂川該不會還沒走吧。
他知道他的名字。
他猛地從床上蹦起來,快步走到窗邊。
窗外暴雨傾盆,雨聲拍打在玻璃窗上,樓下的樹被吹得東倒西歪,一個單薄瘦削的身影卻在狂風暴雨中屹立不動。
「艹,這人瘋了嗎!」
他大罵一聲,立馬轉頭下樓。
外面雨下得噼裡啪啦的,他衝出去,豆大的雨砸在他身上,砸得人發疼,他不知道祁遂川是傻的還是木的,這麼大雨還他媽呆坐在那兒。
他氣憤地衝到他面前,先開始沒說話,只是拿鋼刀般的眼神把祁遂川狠狠盯著。
祁遂川像個被誤解做了壞事的小孩,有些不知所措。
看著祁遂川這個樣子,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於是一腳踹向他身下的石頭,沖他咆哮道,「你他媽到底想幹嘛!」
祁遂川被嚇到了,縮著脖子,像是不敢說話,又像是不敢不說話,過了會兒才結結巴巴的說,「我……我要搬家了。」
雨很大很大,他只能聽到幾個模糊的字眼,他耐心有限,「你他媽大點聲!」
他這一吼,祁遂川又被嚇得縮了下肩膀,有些害怕又很努力地提高聲音,「我說,我要搬家了。」
「都他媽說了讓你大聲點!」
他又吼了一聲,其實他聽見了他說話,但他很煩他那戰戰兢兢的聲音,像是潛意識想逼他拿出點兒男子氣概。
過了很久,久到他耐心再次快被耗盡,祁遂川才再次開口,這一次,他像是鼓起了全身的勇氣,大聲地吶喊著對他說,「我說,我要搬家了,想和你說聲再見。」
祁遂川的聲音已經足夠洪亮,但他卻莫名更加惱怒,惱怒到甚至一拳砸在他身上,「就為了一聲再見你他媽在這兒淋一個小時的雨?!」
他這一拳很重,祁遂川直接整個人摔在了積滿水的草坪上。
祁遂川剛摔下去,他又一把抓住他的的領子,把他從地上狠狠拽起來,像一頭髮怒的獅子般沖他怒吼,「你他媽能不能有點出息!」
聽到這話,祁遂川愣住了。
看祁遂川瞬間變得有些灰暗的眼神,他怔了一下,覺得自己好像過分了。
這時,祁遂川緩緩抬起頭,很突然的,他笑了起來,笑得有些憨有些傻。
「我一直很想問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祁遂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