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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彷彿洞穿一切的眸子在化作虛空前又轉向了瑟瑟發抖的小鬼兒,那眼神彷彿在看一個譁眾取寵的毛孩子,「就把它給你當玩具吧,在這個世界,它只能服從於你。」
鬼童誠惶誠恐地點了點頭,一點也沒有剛從畫裡出來時的兇殘,乖巧地彷彿被嚇破了膽。
那雙眼睛滿意地彎了彎,但是裡面並沒有笑意,隨後便消失了,完全融入了空氣中,只留下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在那道身影完全消失之前,鹿野彷彿看到了與十八年前重合的巨大身影,身上瞬間汗毛倒豎,冷汗津津。
「再告訴你個有意思的事情,」道格拉斯的聲音憑空傳來,「這次的遊戲裡,只有兩組玩家。還有一組……誰知道是什麼呢。」
「玩得高興。」
鹿野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他緊盯著道格拉斯消失的方向,彷彿能抓住他一樣。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冷靜了下來,發現了地上的本子。
他把那本破舊的日記撿起來,打算回去和池念嶼一起看。
他嫌棄地把臭烘烘的鬼童從懷裡扔出來,驚奇地發現它的眼睛已經長好了。巨大的眼白裡卻只有針尖大小的眼仁,就像蛋白上放了顆芝麻做裝飾。
池念嶼時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的。
他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悄悄翻了個身,四處尋找著聲音的來源,最後竟發現那個聲音來自窗戶。窗臺邊站著一個小孩的身影,模樣看不太清,但一定就是畫裡那個小鬼兒!
然而它正在向窗臺上翹首以盼。只見兩條長腿分別伸下,輕巧地踩在地上,一點聲音也沒有,隨後那人身形一矮,無聲地下了窗子。他甚至還很有素質地把窗戶重新關上了。
當看清來人的瞬間,池念嶼心裡先是一喜,然後就警惕起來:鹿野和那鬼童在一起,說不定已經不是人了。
鹿野粗暴地將鬼童夾在左腋下,走向沙發邊裝衣服的箱子,去換下自己燒焦的衣服。這時,池念嶼從沙發上暴起,猛然掐住他的脖子。
鬼童見主人被掐,剛要撲上來,卻被鹿野翻手捂住嘴,用眼神警告,然後他向池念嶼翻了個白眼,用口型說:「放手,傻逼。」
手中的面板溫暖細膩,喉結上下滾動顯示出主人已經快窒息了,池念嶼意識到這是貨真價實的活人,觸電一般鬆開了手。
鹿野把鬼童扔到一邊,從兜裡拿出那本日記:「新線索……」然而還沒等他說完,就感覺到自己被人抱住了。
池念嶼這個擁抱來得突然,鹿野一時也沒回過神來,由著他抱了一會兒之後才說:「行了行了鬆開吧,你救了我一次,這回就補上了。」
被鬆開之後他又繼續剛才的話:「還有你拿回來的那幾張線索,一起看了吧。」
於是凌晨三點半,兩個人在檯燈下面看線索,鬼童委屈巴拉地回到了畫裡。鹿野已經把自己和池念嶼分開之後的經歷都說了,池念嶼聽完之後沉默了半天,表情有點自責。
「別想那麼多,我這不是沒死嗎。」鹿野漫不經心地小聲笑道。
「你能不能別笑了?」池念嶼難得地有了點情緒,聲音雖然刻意壓低了,但是仍有股氣急敗壞的味道,「你差點就死了!」
「那又怎麼樣?不正好合了你的意嗎?」鹿野繼續微笑,「正義的使者。」
池念嶼的表情在聽完他的話之後有點受傷,他的手抖了一下,眼睛裡的光倏地熄滅了。他的嘴唇蠕動了一下,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他掩飾般地看向那些泛黃的紙張,低下頭看上面的字。
第一張是一張寫給邱梅的情書,言辭曖昧甚至露骨,署名是一個他們不認識的人,叫何亮。
另一張是一封信,看起來要比之前的情書新很多,上面寫著:「邱小姐,我可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