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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了, 給你的靈魂片刻遐想, 然後你會發現, 自己在心猿意馬中慢慢溺亡。
他簡直是宋黎見過最難招架的男人。
在盛牧辭問出那話的瞬息, 宋黎心又是一顫,只兩秒, 她堅定地邁下了車, 沒顯露出一絲慫怯。
彷彿是在告訴他,我可一點都不怕你。
盛牧辭沒急著下去, 在車裡看她。
她抱著揹包在車前等, 假淡定的模樣就像要不到糖的小孩兒說自己根本不想吃, 總是傲嬌又可愛。
盛牧辭忽然笑起來。
提出讓宋黎住過來那時其實盛牧辭有過猶豫, 沒和女孩子同一屋簷下生活過,怕彼此不習慣,也怕親密過度。
現在,倒是有些期待了。
這棟別墅並不是新購置的, 一開始是想留給舒姨他們, 歲清的爸爸出事後,盛牧辭義無反顧照顧戰友的家人, 只是舒姨走不出那片海, 這房子便空閒著了。如今他到南宜處理醫院的事,正巧能住。
和宋黎家相比, 盛牧辭住的地方實在冷淡很多,空間高階寬敞,裝修基本是灰白冷色調, 傢俱細節處雖點綴描金,但整體顯得很空蕩。
宋黎站在一樓客廳,上下左右張望,比起奢侈,她更想感嘆房子的清冷,尋不到生活氣,住在這兒,他不會覺得空虛嗎?
等盛牧辭把她的小行李箱拎到房間,回到樓下的時候,宋黎抬頭問:「我能不能放點兒花?」
盛牧辭似乎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隨手把車鑰匙丟到茶几:「隨你。」
鑰匙在大理石面砸出「咣當」一聲響,外面的雨還沒有變小的趨勢,淅淅瀝瀝地沖瀉著落地窗,一起淹沒了他的聲音。
宋黎沒聽清,不解地望住他:「什麼?」
「我說,」盛牧辭抽走她懷裡的包放到沙發,再回頭笑看她,說:「當自己家。」
當你在一個男人家裡,而他對你說,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他的話只有四個字,可其中糅雜的溫情,她怎麼可能不多想。
相視間宋黎靜著聲,想不到回答。
突然一道迅捷的黑影閃入餘光,宋黎心中一動,看過去,便見那隻健碩的成年德牧犬跳著階梯下樓,直奔向客廳。
「十四!」宋黎眼睛驚喜得一亮,蹲下來張開雙臂想去抱它。
畢竟是大型犬,十四又是撲過來的,帶著衝勁,撞得宋黎沒穩住一屁股跌坐在地。
人總想把對別人的喜愛藏起來,但狗狗不會,見到宋黎,十四尾巴搖曳不止,還很有靈性地直往她懷裡蹭。
宋黎雙手捧在它腦袋兩邊又揉又捏,仰起臉,笑逐顏開地問盛牧辭:「你沒把十四送回舒姨那兒呀?」
這是一個很溫暖的畫面,至少對盛牧辭來說,看到她和自己的狗開心地鬧在一塊兒,有喚醒他心底一點暖。
「這不是以為你晚上害怕,讓它留著陪你。」盛牧辭俯身揪開十四,握住胳膊去拉她。
宋黎借著他力起身,雀躍之外露出一抹驚訝:「你帶十四來,就是為了陪我睡?」
「本來是,」盛牧辭曲了曲腿,倚坐到沙發扶邊,長腿痞氣地開著,神情懶散:「現在它好像多餘了。」
就是這樣半坐下來,宋黎也只有和他差不多的高度,倒是不用仰視了。
「為什麼?」宋黎眨眨眼。
他犯壞地笑了一下:「突然感覺,我也可以陪。」
「……」
知道他是故意逗她悶子,忸怩害羞當然有,但宋黎沒有閃避,哼聲道:「你太貴了,我可付不起。」
盛牧辭想起許延生日那夜,一幫人被他所謂的「賣身錢」驚得瞠目咋舌,私下又是幾經追問對方究竟是哪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