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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也甘願為她奉上一切,只願換她嫣然一笑。
祁修喉尖微癢,呼吸頻率過快,黑眸幽深如墨,定定地看著林朝霧,低啞著聲音問:「你…打算怎麼哄我?」
按照怪談神話那些描述,接下來該是你儂我儂的旖旎春事,可勾人的狐狸精立馬變了張臉,頗為嫌棄地鬆開他,眉梢一揚,笑嘻嘻道:「抱歉啊,我不會哄人。」
「……」
果然還是那隻記仇的小狐狸。
祁修伸手握住林朝霧白皙的手,指腹在她光滑掌腹曖昧地摩挲,目光沉沉,意味不明道:「那我等你學會來哄我。」
林朝霧感覺到自掌心傳來的酥麻癢意,心跳漏了一拍,佯裝鎮定:「那你等著吧。」
祁修笑了聲,「行,我等著。」
廣播裡傳來空姐甜美嗓音,提醒乘客繫好安全帶,由望京飛往霧島市的wj1247次航班即將起飛,預計降落時間在四小時之後。
飛機在五分鐘後起飛,航空艙裡一片安靜,林朝霧偏頭看向窗外,巨大機翼劃過雲端,撞散雲層,在湛藍天際留下醒目痕跡。
林朝霧握緊身側祁修的手,感受少年溫熱掌腹傳來的溫度,閉上眼,輕聲說:「姐姐,我帶我喜歡的人來見你了。」
他很好,和你一樣好。
霧島市地處中國南方,環山抱水,四季氣候分明。
恰逢秋末冬初,寒流撞上雨季,氣溫降至個位數,艙門開啟後,迎面吹來的涼風瞬間趕走林朝霧的瞌睡蟲,她被祁修牽著出了機場。
小雨紛紛,街上行人匆忙,偶爾聽見兩句交談聲,都帶著南方人獨有的吳儂軟調。
林朝霧抬頭望一眼萬裡不見光的蒼穹,距離上次她來霧島市看南迦,已經過去兩個月,依稀記得那天也是細雨連綿的天氣,她從機場出來,還來不及去酒店放置行李,在路邊攔了輛車,風風火火拖著行李箱去了墓園看望南迦。
當年南迦火化之時,陳渡與她因南迦下葬之地爭論不休,最後把南迦長眠之地定在她同唐禮南從小長大的福利院附近的墓園。
還在翰辰高中時,林朝霧就常聽南迦說起往事,她最大的願望就是等唐禮南退役歸來,兩人組成小家庭,回到故鄉霧島市,在福利院附近開一家帶有兩人名字的咖啡館,閒暇時分就去福利院陪院長媽媽,等有了孩子,會帶著他們去福利院和小朋友們一起玩,告訴他們,這是養育爸爸媽媽長大的家。
終究,南迦沒有等到這一天。
雨勢漸大,雨點滴在林朝霧細長眼睫,她垂下眼皮,水意滑落進眼眶,眸底泛起酸澀。
「走吧。」林朝霧牽著祁修的手向外走。
機場外不好打車,他們走了好一段距離才坐上車,上車之後,林朝霧跟司機報了地址,細密黑睫垂下,無力靠在座椅上,神態難掩疲憊。
祁修敏銳感覺到林朝霧情緒低落,去往墓園的路上一言不發,只默默握緊了林朝霧的手。
告訴她。
我在。
你不是孤單一個人。
計程車在墓園外停下,雨勢比之從機場出來更大,密集雨點被風吹落在擋風玻璃上,往下滑落出透明水痕,又順著車身線條落在凹凸不平的水窪中,濺出片片漣漪。
林朝霧跟祁修一前一後從車上下來,進墓園前,她在附近花店買了束粉色勿忘我,淺粉色的花朵開得正艷,襯出少女流暢精緻的下頜線條。
非清明過年祭拜親人時節,墓園裡很安靜,除了門口值勤的保安,幾乎窺不見人影,煙雨朦朧間,只能聽見樹上不知名鳥兒的啼叫聲,氣氛安靜又祥和。
南迦的墓在墓園南北角,墓前栽種著一片鬱鬱蔥蔥的綠色朝霧草,祁修低眸,墓碑上的少女只有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