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第1/2 頁)
說到後一句,方知墨把柚子茶往桌上一放,嗓門也不知不覺高了起來。
覃垣看他這反應,已經猜到他「那個朋友」是誰了。
他想了想,諄諄善誘道:「不一定。這個朋友的成長過程中,有沒有遇到什麼大的變故?」
方知墨愣了愣,轉過頭道:「有,他父母離婚了,而且聽說過程挺慘烈的。」
覃垣點點頭:「那就對了。弗洛伊德曾經提出過,人類有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孩子尤甚。如果他在成長的過程中遇上大的變故,他會自動選擇遺忘那些往事,和那些往事同階段的事情就很容易被他們選擇性遺忘,我們把這種現象稱之為『自我防禦機制』。」
「自我防禦?」
方知墨聽完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但又覺得好像總算抓到了什麼突破口。
如果學霸忘記他不是主觀上的原因,也許,還可以挽救一下?
「嗯。據我觀察,程渡他忘記的都是他父母感情開始產生變故之後的事兒,在那之前的事情,他還是記得的。」
覃垣道。
聽完這句話,方知墨也沒去管覃垣是怎麼知道他在說程渡的,只撐著頭眯縫著眼,想起了自己的心事。
他想起程渡的眼神,程渡的笑。
或許是他的要求太高,又或者是他太沉湎於過去,他總覺得現在的程渡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他的眼神和笑容裡總是缺了些東西,是那種再也回不來的、溫暖的東西。
覃垣看他那樣兒,嘖聲道:「你要實在希望他能回想起來,乾脆就帶他去尋找過去的那些記憶唄。」
方知墨驀地抬起頭,眸中帶上了星星點點的光:「找回憶?怎麼找?」
遠遠的,西裝革履的男人從燈火通明的大廈裡走了出來,看見外面銀裝素裹的天地時,哈出一口熱氣,伸手接了片雪花。
男人的動作溫柔極了,漫天的雪花落在他身上,就好像落在了永恆的歸宿之中,美成了一幅溫柔的畫。
方知墨靜靜瞧著,忍不住按了兩聲喇叭。
男人抬起頭,很快看見了他,遠遠地走了過來。
他的西裝總是那麼剪裁得體,襯得整個人修長挺拔,明明是和自己一樣的身軀,卻總多出幾許禁慾之意來。
方知墨看得有些焦躁,待程渡一坐進來,就不由分說地拉住人啜了一口。
除了發狂(qg)的時候,方知墨平日裡還是挺剋制的,不會在外面隨便對程渡動手動腳,因此當他這樣親上來的時候,程渡嚇了好大一跳,連呼吸都亂了兩拍。
都說美麗的女人是毒藥,美麗的男人大抵也是如此。
兩個人貼得近了,方知墨的睫毛和淺淡的呼吸就掃到了程渡臉上,弄得彼此心裡都癢癢的,恨不得伸出手去撓個痛快才好。
可現在他們還在公司樓下,被人看到可就尷尬了。
隨著空氣的升溫,程渡猛地吸了口氣,心跳如鼓如擂。
方知墨卻似乎並沒意識到不妥,眼看著一隻手摸上了程渡的眼鏡,微微用力,程渡心裡猛然警鈴大作,掙扎著把人推開了。
這一推似乎喚回了方知墨的理智,他略有些出神地看了一眼程渡羞惱的神情,臉上一紅,側過頭悄悄抿了抿嘴唇。
看著車窗外如織的人潮,死裡逃生的程渡微微鬆了口氣。
自從兩個人在一起之後,程渡的途銳基本上就閒置了,唯一的作用就是停在車庫裡擋灰。
而他的新「司機」最近剛榮升局長,事情多得要死,但只要程渡一提不讓接送,這位就吹鬍子瞪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行吧,那就接吧。
程渡默默推掉了公司配的商務車,給可憐的正牌司機放了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