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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一大。
牽動傷口,瞬間又忍不住咳嗽連連,臉上血色盡褪。
卻仍是不捨得鬆開、緊緊握住她的手。
那一刻。
掌心相觸的溫度。
緊張擔憂的神情。
他們四目相對。
遲雪的痛心都寫在臉上。
末了,亦終於是在嘆息中退讓,說好,聽你的。我會去做我爸的工作,到時候我和他一起走。
他聞言,鬆了一口氣。
亦同樣的,是這天的第一次,突然沖她笑了。
是輕鬆又寬慰的笑。
「遲雪。」
他說。聲音雖虛弱,語氣卻堅定:「這次你聽我的……以後的每一次,我都聽你的。」
她一怔。
反應過來,卻頓時頰邊飛霞,紅透一片。
「……嗯。」
她點點頭。
後來,他亦總會不由地想起這一天,想起這一刻她羞怯的表情。
卻恨自己從沒有預卜先知的能力——所以也不會知道,這一天,這一面,竟然成為他對這年「二十六歲半」的遲雪,最後一點的記憶。
事實總是不吝殘酷地向他們證明:
他們之間,一個低估了陳之華的狠心,一個高估了僅剩的、來得及挽回與緩和的時間。
等到反應過來時。
一切都已太遲。
在這之後,僅僅過去四天。
中間一直沒聯絡的「黃先生」不知何故,突然又向遲家父女丟擲了吃飯邀請的老話題。
遲雪彼時還在做遲大宇的工作,勸他出去旅遊散心,沒料到原本定下的一週之約突然縮短到四天,表現得相當抗拒。
而遲大宇似乎也察覺到點什麼,想要婉拒對方。
怎料此時的「黃先生」卻一反之前的好說話態度。
接連打來四五個電話,強調約定必須遵守不說,之後更是索性直接派了人過來「請」他們移步。
遲雪亦只來得及在離開前給解凜發了個簡訊告知他情況,隨即便被帶走。
饒是一貫樂天如老遲,這次看對方的架勢,也深感不妙。
一路都是沉默。
幸而到地方時,發現吃飯的地方定在市中心一棟地標建築的頂層露臺,對方包下一整層、看著倒不像是有什麼多餘想法——就算有,似乎也不適合在這種地方表現。遲雪勉強鬆了口氣。
黑衣保鏢帶他們上到二十七層。
「黃先生」早已久候多時,見她來,頓時笑容滿面。
「小雪,」又轉向一旁的遲大宇,「還有老遲,你們來了,我等很久了。不過阿玉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我就沒讓她過來了——怕她吹了風又感冒。」
「哦……那,應該的,讓她多休息吧。」
遲大宇點點頭。
卻仍忍不住環顧四周,「不過,那個,黃先生,咱們就三個人吃飯,怎麼把這一層全包下來了?還選在這麼高的地方……我一直有點恐高症,呵、呵呵,這麼一看,還有點怪嚇人的。」
「我只是覺得這樣安靜一點。」
然而黃先生依舊微笑:「露颱風大,勝在空氣新鮮,人太多,就不新鮮了。所以要請客就直接包下一層,在我看來也是基本的待客之道。」
這樣的解釋顯然很難說服人。
但也很難讓人接著往下說。
遲大宇尷尬笑笑。
啞然之餘,也只得拉著遲雪隨他之後入座。
席間,又聊到之前提及的「賺錢的法子」。
倒是惹得老父親來了興趣,一心想給女兒賺點嫁妝。不想酒過三巡,人都喝得醉醺醺,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