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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段小小的插曲。
在此時心亂如麻的遲雪聽來,卻終究沒有能夠給她及時的警醒。
她只一心還撲在自己心裡、那個亟待成型的小小計劃上。
以至於直到次日結束大夜班,如往常般乘公交車回到診所,才想起自己「48小時」的借住如今理應結束。不由又莫名悵然起來。
「怎麼小謝今天沒送你?」
結果一旁的老遲不知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還是天生有戳人傷疤的技能在身。
又隨口一問:「他最近不都送你上班又送你回來的,怎麼,吵架了啊?」
「沒吵架。」
「看你那樣子,」老遲打趣,「嘴上能掛油瓶了,還沒吵。」
「……爸。」
「好好好、沒吵沒吵。」
遲大宇笑著擺手。
然而,等之後再簡單問了女兒幾句黃玉的情況,那點依稀的笑意,很快又隱沒不見。
遲大宇眉間攢起愁雲。
「說起來,麻仔的的頭七也要到了,」他低聲道,「我想著,他們……黃玉家裡親戚不多,要不叫附近鄰居來吃個酒也行。也不用太隆重,就當送孩子一程,但她一直也沒個準信,情況又時好時壞的。」
遲雪清楚父親是一片好心。
只苦於畢竟明面上不是周家的親戚熟人,做多說多,免不了被周圍人說閒話。
當即點點頭,「那我明天再找機會跟她說說。或者回頭問下那邊的主治醫生,看能不能到時把她接出來吃個飯,我——呃。」
怎麼回事。
她臉色倏變。
右手緊捂住莫名抽痛的心臟、身子卻仍不受控制地一歪。險險扶住旁邊藥櫃才勉強站穩。
突如其來的情況,連遲大宇都被嚇了一跳,忙放下手中活計過來扶她。
然而一眨眼的功夫,等他過來問長問短,剛才的疼痛卻又似乎是某種「障眼法」,轉瞬沒了。
她心有餘悸地拍拍胸脯。
遲大宇卻還不放心,圍著她旁邊不住嘮叨:「說你你又不聽,那夜班頭天白天上到第二天早上,一晚上沒個安穩覺誰的,心臟能受得住嗎?」
「現在多少年輕人熬夜猝死的,你就按照人家排的班上,不要搶著上!知道沒?」
「快上去睡覺去!」
說話間,便又一個勁擺手,趕她上去休息。
遲雪只得灰溜溜上了樓。
只不過途徑陽臺,又忍不住看向對面:那串風鈴卻沒掛在外頭。
窗簾亦緊緊拉著,瞧著密不透光的。
看來是沒在家了。
她想。
但解凜很少一兩天都看不見人——一天一夜都不回家,這是去哪了?
臨睡前,實在不放心,她甚至還打電話問了下大波浪。
然而對方也說沒毫無頭緒。
似乎這次行動十足機密、需要保密。
為此,據說連一向對她「唯命是從」的薯片仔也沒回訊息。
「不過,我想大概是去調查陳之華那個事去了吧。頭兒對這個事還是很上心的。」
大波浪最後推測:「具體的他也沒跟我說,但八成是個『體力活』,不然不會專門帶上薯片仔。那傻……那傢伙,從小到大就是體力過剩、愛打架。一個人能打五個。」
「你的意思是他回北城了?」
「有可能。」
遲雪表情一黯。
心說好歹是出遠門呢。
今天回北城,昨天——昨天那種情況,都一個字不跟她提?
她躺在床上,因熬夜而亢奮過度的心臟,仍如抗議般一抽一抽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