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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沒有提起就在幾天前、發生在咫尺之距的地方,那一幕失聲痛哭的尷尬局面。
解凜點頭說嗯,早點休息。
遲雪轉身進了診所。
遲大宇如料想中的還沒睡,仍亮著燈等她回來。
看她氣色好些,又忙努力提起個笑臉迎上前,招呼她早點上樓睡覺。
「還有……」
他欲言又止:「那個,小雪,你明天……」
「嗯?」
「你黃玉阿姨醒了。」
遲大宇說:「但小劉說她狀態很不好。我剛才給她打了個電話,感覺她也確實、總之,胡言亂語的。我心裡還是不安心,打算明天過去看看她。你……小雪,你想去嗎?」
他滿臉寫著希望她去。
但肢體動作裡又充滿排斥。
遲雪看在眼裡,沉默良久。
最終卻還是輕聲說:「去吧。」
語畢,很快又上樓洗完澡、換了睡衣。
她拿毛巾擦拭著半乾的頭髮,正好路過陽臺。
幾乎養成習慣,又下意識地向對面張望了一眼。
卻突然一愣。
發現對面的陽臺上似乎又「多」了些什麼——繼從黑窗簾換成藍窗簾之後。
「……」
她怔怔望著那串簡單的金屬風鈴。
夜風清涼,拂動窗紗,風鈴亦隨之擺動。
清脆的鈴聲從那頭傳到這頭,宛如細碎的耳邊輕語。
她莫名出神,站在那裡看了很久。
直至解凜突然推開陽臺門。
「咔噠」一聲。
兩人才分別不久,又這樣措手不及打了個照面。
遲雪當即做賊心虛般後退半步,
「……那個。」
她趕緊拿毛巾裹住濕發,扯平裙擺。
又沒話找話地問他:「你,出來抽菸嗎?」
「房間有點悶,出來透個氣。」
「……哦。」
「你呢?」
「我、剛洗完澡,準備睡了。」
遲雪說著。
忽又伸手,指了指他左肩明顯鼓出一塊的位置——領口處依稀還能看見白色紗布,顯然是那次槍傷後的「術後處理」。
「傷還好嗎?」
她問他:「你是不是又沒有去醫院?」
「嗯。」
「堅決不能去嗎?」
「……嗯。」
遲雪聞言,輕輕嘆了口氣。
卻終究是沒有站在所謂醫者的角度勸他如何如何,只是告訴他,之後方便的話,可以來自家診所換藥,順帶把之前——「我之前說了給你找祛疤痕的藥,」她說,「過兩天拿給你。」
話落。
風又過,鈴聲陣陣。
這次忽然愣住的卻換作解凜,以至於連原本要說的話都忘在腦後。
只是在短暫的沉默過後。
「那天。」
他問她:「……遲雪,你真的喝醉了嗎?」
「醉了啊。」
而她想也不想就回答:「只是有些事真的很重要,好不容易才能說出口,說出口就不會忘。」
說完。
忽然卻又釋然般笑笑,抬手指向那串風鈴,「聲音真的很好聽,」她說,「不管怎麼樣,謝謝你,解凜,今天願意跟我說這麼多。」
「……」
「至少我想我今晚,也許能睡個好覺了。」
那些噩夢彷彿被似有若無的風鈴聲驅散。
果然到第二日,她的精神總算稍好些。
便又勉強收拾了下自己,陪同遲大宇一起去了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