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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柔柔想泡個澡。
她赤腳踩在微涼的地面,把堆積的鞋子洩憤般踢開,一路走入臥室的主衛,衣服一路走一路解,到臥室裡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一個內衣。
臥室窗簾沒有拉,也沒有人去給她拉上。
池柔柔盯著外面看了幾息,對面其實沒有樓層,但誰也不確定有沒有人正在注視著這個視窗。
她扭過臉,把腳下的衣服也踢開,毫不在意地走入衛生間。
浴缸是自帶清洗功能的,但邊邊角角依舊需要有人清理,往日光潔的邊緣此刻也染上了薄薄一層汙垢,她拿起刷子不滿地蹭了幾下,然後重重把刷子丟在牆角。
寂靜的室內發出清響。
她心中滿是委屈。
又過了幾分鐘,她重新打起精神,把浴缸清理乾淨,放水的時候,忽然看到浴缸與牆壁的夾縫間放了什麼。
是一把刀片。
她小心翼翼地抽出來,一瞬間湧入腦海的記憶卻驀地讓她鬆了手。
只是聽他說起死亡的時候,池柔柔只覺得害怕,但此刻,她好像透過這把刀片,看到了它一次次割開他的血管的時候。
他真的,自殺過很多次。
池柔柔拿紙巾包著刀片,重新放了回去。
她呆坐了片刻,躺進浴缸裡拿起手機,遲疑很久,撥通了那個電話。
無法接通。
他也許換了手機號,也許把她拉黑了。
他是真的打定主意,不再跟她有任何交集了。
離婚後之後的第五天,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除了婚房裡又亂了些。
第六天,方曼帶人來給她收拾了房子。
第七天,第八天,第九天……池柔柔連續多日前往戈雯的酒吧,霸道地搶了她心愛的杯子,咕嚕嚕往肚子裡灌酒。
半個月後的一次週末,池柔柔照例拿過戈雯清洗好的杯子,自己倒了一杯果酒,問她:「要是你的杯子離家出走了,你會不會去找它。」
「不會。」戈雯說:「我會重新換一個杯子。」
池柔柔趴在吧檯上,哼了一聲,道:「那要是你的丈夫離家出走了……」
洛詩雅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戈雯暫時沒有丈夫,而且,你丈夫也不是離家出走,人家是跟你離婚了,客觀來說,已經不再是你的丈夫。」
池柔柔一把將她推開,擰著眉道:「煩人。」
她又去灌酒,放下酒杯之後,又開始抱怨,車軲轆的話來回說,如她都知錯了為什麼他還是不肯原諒她,如他這次到底打算氣多久,如她真的無法理解他為什麼那麼一根筋,明明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是是是。」洛詩雅是最挺她的:「康時那傢伙就是不識好歹,你看我們寶貝都答應跟他離婚了,也放過他了,這難道還不算愛嗎?他怎麼就不知道回來看看。」
戈雯白了她一眼,道:「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要再想了,要不我挑一個小鮮肉,晚上陪你?」
池柔柔也不知是真醉還是裝醉,無理取鬧地說:「要叫康時的。」
她著實頹廢了那麼一陣,但依舊逐漸走了出來,跟康時的離婚就像她一開始想的那樣,並沒有真正對她的生活造成多大影響。
她沒有去找他。
心中始終是存了些報復心理的。
他在離開之前表現出來的留戀時常讓她感到慰藉。她想著康時離開她之後會有多痛苦,多思念,心中便逐漸泛起一絲快意來。
就算那麼果斷又怎麼樣,是你離不開我,而不是我離不開你。
儘管她時不時就感到意難平,忍不住去撥他的手機,並且有些心焦地想為什麼他還不聯絡她,但這些都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