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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一如往常清越好聽,彷彿冰玉相擊,又有些許不同,帶著無盡的迴音落入越禕耳中。
越禕皺眉道:「玄溯呢?」
「玄溯」開口,語氣讓人辨不出情緒:「你很在意他?」
越禕望著他。
此人的身上,無一處不在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讓她莫名覺得,若是給出否定的答案,玄溯甚至是她都會消失。
「在意。」
「即便他只是一縷殘魂?」
越禕心中震驚,面上不顯,毫不遲疑地道:「是。」
「玄溯」描摹著她的眉眼,喃喃道:「太像了……若你真的是她,殺了你,應當會歸位吧。」
越禕一驚,他絕不是在開玩笑。
腦中迅速分析著他的話。
這個「玄溯」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既然問她對玄溯的感覺,又在乎那個人對他的態度……主動權勉強能歸到自己這邊。
依著猜測,越禕逐漸放鬆了神情,一派閒談的淡然,笑著警告道:「不要多管閒事。」
「玄溯」露出猶豫的神色,終是答應了她:「好,我不插手,也會將那個『玄溯』還給你。」
越禕鬆了口氣。
「玄溯」忽然俯身,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
越禕沒想到這人會來這麼一下,反應過來之後,撤出些距離,有些不悅地抬眸。
卻見他怔愣地望著自己,眼中滿是錯愕。
越禕:「……」
可真會算準時機離開。
不知該說他膽大還是膽小,滿腹壞水還是心思幼稚。
越禕無奈地道:「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嗎?」
玄溯避開她的目光,道:「我好像被奪舍了。」
越禕點頭,道:「那記得他做了什麼嗎?」
玄溯見退無可退,道:「我只記得奪舍之前和之後的事情。」
滿臉寫著「他做的事情不要來找我」。
越禕輕笑:「很可能不是奪舍,你們本就是一個人。」
玄溯目露詫異,聯想到之前的種種,沉默了好一會兒,道:「抱歉。」
心中仍有幾分不解,為何「自己」的本性竟是如此,不顧她的意願行輕薄之事。
莫非那個「自己」也認識她,且……
情難自抑。
越禕不再打趣他,笑道:「與你無關,我會找他本人討回來的。」
兩人在虛空中尋了許久,才找到了一處狀似井口的通道,有人雙臂環抱大小,向外散發著白芒,看不到內裡有何物。
越禕回想起玄溯的話,書閣在萬千世界之上,那這下方應當就是他們的歸處。
越禕道:「你可知,要如何才能回去?」
玄溯擰眉,將手貼了上去,闔上雙眸,捕捉著腦中的片段。
「以信物做引。」
「信物?」越禕思索著,從空間中拿出一堆傳訊信物,道,「傳訊信物可行否?」
玄溯望著整整齊齊擺開的一排:「……」
又見她一個個試過去。
一宗二谷,一門二宮……
她竟同各勢力之間都有往來,兩派皆有她的朋友,倒是比他更像穹古閣的修士。
越禕見玄溯眸中帶著亮光,不禁笑道:「怎麼?」
「沒事,」玄溯平復著起伏的心緒,道,「我只是覺得,你生來就該如此,不該被什麼人什麼事拘著。」
她本就值得所有人的仰慕和善意。
越禕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有些意外地道:「哦?」
玄溯似在陳述什麼真理,坦然且篤定:「你生來就該站在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