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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畫紙,越禕目光一凝。
滿案的畫上全是同一個人,或坐或立,或嗔或笑。
說是取空白的畫紙,卻哪裡有空白的?
就連下方墊著的,也已然繪完。
越禕猜到了白鈺的用意,起身開啟竹箱。
竹箱滿滿當當,摞著一幅幅畫,因時常受靈力溫養,都儲存得極為完好。
門口想起一道聲音:「禕禕,是我畫得好些,還是隱空谷的那人畫得好些?」
越禕抬眸,不知道是該先問他監視自己的事情,還是問畫的來歷。
白鈺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道:「沒錯,我看到了。」
「看到你和隱空谷的男修膩在一處,也看到你和句塵抱在一起,」白鈺驚訝於她的平靜,笑道,「你好像並不意外?」
他怕保持不住理智,沒有離得太近,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卻能將做的事情看個大概。
「想看就看吧,」越禕滿心的疲憊,在桌旁坐下,隨手拿起一副畫,道,「我本以為,你是被幻象迷了眼。」
原來不是入戲太深,而是壓抑到極致之後,因著契機得以爆發。
手中的畫像上,她拿著個小匣子,站在花叢之中。
右下角落款的時間是祭天大典那年,她去靈寶峰,出來碰到了他和堅今。
越禕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白鈺沉默,知道她是在問畫像,也是問他的感情。
「白鈺,你入了迷障了。」
這些畫像幾乎跨越各個年份,他素日沒少跟著她。
「是,從三百多年前,我們在幻境中相遇,我就入了迷障了。」
他以為隨著時間過去,執念自然會變淡,誰知越是壓抑,越是深刻,也越是瘋狂。
「明明是我最先遇到你,結果這一個又一個,都和你糾纏不清,反倒是我離你最遠,」白鈺走到越禕身前,俯下身道,「我不甘心。」
「所以你我還是君臣的時候,你就已經動了心思?」越禕盯著他,冷笑了一聲,「狼子野心。」
早知如此,她何必忍著脾氣,對他好言相勸?
她以為,助他抽離幻象就能恢復正常。
原來這根本就是他的真面目。
越禕不願再與他浪費口舌,只想回去休息,整理好今晚起伏的心緒。
放下畫起身,卻被拽住了手腕。
「我不會讓你再像幻象中那樣推開我,」白鈺用力攥緊,捏得越禕的腕骨有些發疼,「覬覦你的人太多了,禕禕,我們結為道侶吧。」
越禕甩開手,眯眸道:「你瘋了。」
白鈺一步步逼近越禕。
越禕向後退著,算著門口的距離。
四步,三步,兩步……
白鈺抬手,以靈力將門重重闔上。
越禕背抵在了門上,白鈺近在眼前。
白鈺重複道:「禕禕,我們結為道侶,如何?」
「白鈺,我想留在這裡的那些話,是騙你的,我不喜歡無爭峰,」越禕不閃不避地對上他的目光,道,「我不愛你。」
之前她唯恐刺激到他,從不說什麼重話,如今他都想結為道侶了,再刺激還能怎樣?
反正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糟了。
白鈺壓下心中密密麻麻的痛意,道:「不喜歡沒關係,只要能留下,總有一天……」
越禕打斷道:「不會,不會有生出感情的一天,因為我修的是無情道。」
這話她說累了。
白鈺愣了一下,道:「所以,你也不愛別人,對嗎?」
他還以為,她對句塵,或是對那些個宗門的男修有情。
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