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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血脈,定能在四方龍族闖出一番天地。
五界生靈哪怕是龍族也要避諱應姓,只因應姓傳承自應龍。
而應龍,正是祖龍。
最終越禕還是沒能去成極東之島,她一出月宮,就碰到了傳信的仙鶴。
「參見月一仙君,樓曲仙君請仙君一敘。」
曲樂司。
越禕步入門中,循著琴音找到了坐在樹下的仙君。
一曲終了,南樓曲雙手輕放在琴絃上,笑道:「『曲樂』有音,我便知曉你來了。」
越禕回以一笑。
「曲樂」是她從下界帶來的那把琴。
曲樂司,曲樂。
他初定下琴名時,她曾言以一司之稱來為樂器賦名未免太重,但他堅持,她也不好再勸。
越禕在他對面坐下,道:「樓曲仙君今日怎麼起得這般早?」
南樓曲望向女仙,一時沒有開口。
他們確實從未這麼早相會過,除卻這次,應當也找不到時機了。
越禕見他猶豫,似乎不知該如何開口,道:「可是遇到什麼難事了?不妨直言,我也能相助一二。」
「不瞞月一仙君,」南樓曲嘆道,「我並非早起,而是一宿未睡。」
「為何?」
「幾日前我曾予你那仙竹之笛,原本如何待它皆任你定奪,我也不該再問,」南樓曲見她果然有些不自在,隱去唇角的笑意,皺眉道,「可我昨日感應不到它的氣息了。」
「樓曲仙君能感應到它的氣息?」
「非是我,而是它,」南樓曲從袖中拿出一物,道,「它們本是一對,一支響起,另一支會遙遙相和,我昨日閒來無事取出了這支,卻……」
越禕起身,對他認真一禮,道:「抱歉,我一時失手讓它落入了月池,不知為何再也尋不到了。」
「此仙竹遇水則化,」南樓曲道,「當日我從苦寒之地取來仙竹,又耗了許多時日才製成兩支……可惜了。」
「是你親手做的?」越禕更為愧疚,道,「原本我今日是要去極東之島,先帶回兩株,再向你賠罪的。」
她沒有想過瞞他,只等做完力所能及的事再坦言,不至於太無禮。
誰知偏巧與應時耽擱了會兒,還未動身,就趕上了他主動問起。
「月一仙君費心了,即便帶回,我也沒有興致再做一支。」
越禕第一次見他慍怒,想到畢竟是她沒有善待他的心血,他脾氣再好也該有怨言,斟酌著道:「不如取來之後由我製成兩支,一支留在月宮代替你所贈與我的,另一支給你,你也將我所做的弄壞,這樣可否能出氣?」
南樓曲以為她會軟聲寬慰,聽到這話,頓時對她清奇的思路感到無奈,但也沒有太出乎預料。
她待他雖好,卻很有界限感,這因物件而起,她自然會用物件解決,而非摻雜什麼感情。
南樓曲看著木頭一樣的女仙,提點道:「月一仙君,我看到仙竹只會更氣。」
「我要如何賠罪,樓曲仙君才能消氣?」越禕輕聲道,「此事怪我,莫要因我的過錯而心生煩悶。」
「是要怪你。」
越禕有些詫異,這話委實與他一貫的作態不符。
他素日與眾仙相處,總能將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無論何種情景,都不會讓對方感到困擾或麻煩,唯有舒適和放鬆。
此刻這麼講,大概是真的氣過了。
「所以,合該做些什麼來彌補失誤,」南樓曲抬手示意她坐到身邊,道,「月一仙君請。」
越禕坐下,離他所示意的位置略遠。
南樓曲見狀,卻是向她靠近了些,將手中的一沓白紙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