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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嵐見魏文倫有些出神,當即不悅道:「我還給了你銀子的,又不是白讓你出力,你有這麼不情願麼?」
魏文倫低頭掃著她臨的帖,不鹹不淡道:「三公主若是覺著臣不盡心,令換他人來便是。」
「你!」楚明嵐瞪他一眼,卻也不能真趕他走。趕走了魏文倫,哪裡再去找一個這樣的不世奇才來。她聽聞魏文倫那一手字連她大伯父都讚賞有加,她大伯父那樣的鴻儒巨擘,眼界是極高的。
不過楚明嵐自己也有些心不在焉。自從範循與她分居而過後,便當她不存在一樣,有時候晨起請安在蘇氏房裡遇見了,他也全當沒瞧見她,連半個字都不肯與她說。她這幾日悶在自己院子裡自思自想,心下悽然,覺得她或許用錯了法子,她不該把範循逼急了。或許她該換換路子,徐徐動之。
楚明嵐想起魏文倫的眼光跟範循一樣,抬頭看向他,問道:「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知書達禮、賢良淑德的女子?」
楚明昭平日裡出去就安安靜靜坐著,又被楚慎教養出了一身的書卷氣,看著的確落落嫻雅。
魏文倫似乎想起了什麼,恍惚了一下,旋道:「三公主如此發問是否不妥。」
楚明嵐道:「你說便是,我是真心求教。」
「這個因人而異。」
楚明嵐想起了楚明淑。楚明淑也是賢淑安靜,但陸衡並不喜歡她。楚明嵐有些煩躁:「是不是容貌真那麼要緊?」
魏文倫若有所指:「若是性子討嫌,貌比宓妃姮娥也是枉然。」
楚明嵐沒聽出他的話外音。她自家思想一回,求教道:「那到底什麼性子才是討喜的?」
楚明昭聽說裴璣回來了,有點慌。
不知為什麼,核桃一直昏迷不醒,無論怎麼喊它都無濟於事。她覺得這鳥的承受力也太脆弱了,她還沒怎麼樣呢它就被嚇暈了。若非它身上還熱乎乎的,她都要以為它死了。
這鸚鵡是裴璣養了十年的,眼下被她嚇得昏死過去了,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
楚明昭慌亂之下把核桃放回鳥籠的窩裡,將鳥籠提到了書案後,然後開始琢磨怎麼跟他說這個事兒。
裴璣進門時,就見楚明昭兀自坐在桌前喝酸梅湯。他將買來的糕點擱到桌上,在她對面落座:「是不是等餓了?散朝後皇帝又召見了我,耽誤了會兒工夫。」說著便幫她拆點心外頭的包裹,「這些都是剛做好的,聞著就很香,我忍了一路,好歹沒偷吃。」
楚明昭慢慢擱下杯子,低著頭踟躕道:「那個……」
裴璣抬眸看向她:「什麼?」他說話間忽然瞥見原本擱鳥籠的地方空了,站架上也沒了鸚鵡,不禁問,「我的鳥呢?」
楚明昭抿著唇角睜著大眼睛望向他。
你的鳥不是在你身上麼?
楚明昭扯回跑偏的思緒,輕咳一聲,正要與他說核桃的事,就忽然聽見一陣撲稜翅膀的聲音。她愣了一下,緊跟著就瞧見一團灰影炮彈一樣朝裴璣飛衝過來。
楚明昭目瞪口呆,這鳥裝死?
「阿璣!阿璣!」核桃興奮地連喊兩聲,一陣風似的撲到裴璣懷裡,收攏翅膀縮成一團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非洲灰鸚鵡是大型鸚鵡,亦且核桃已然成年,體型並不小。她方才將它放在水盆裡,它完全張開雙翅時,水盆根本容不下。
楚明昭嘴角一抽,忍不住笑出了聲,心道你那麼大隻,又不是幼鳥,賣什麼萌。
核桃聽見楚明昭的笑聲,轉過腦袋拿翅膀指了指她,委屈地跟裴璣告狀道:「鏟屎的!洗澡!洗澡!」
裴璣板著臉將它拎起來:「別把羽粉蹭我身上。」
核桃見他非但不給它撐腰還嫌棄它,咕嚕了一聲,傷心地別過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