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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眼旁觀,保持著局外人的淡漠。
幫忙?林渡酒笑笑搖頭。
學校裡被欺負的人海了去了,光在這小花園裡她就見了不下十來個,林渡酒不是爛好人,更不喜歡管閒事。
世上活菩薩固然有,但絕不是她林渡酒。
何況幫一次兩次又能怎樣,她可護不住小學弟以後。
☆、等閒識得東風面(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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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漸漸把小花園的戲碼當做連續劇,可始終未聽過男主角的姓名。
後來有天艷陽高照,悶得厲害,暑氣大早上就把人逼得緊,同學們做完操都嫌熱,匆匆奔回教室吹空調,沒人願意出去晃悠。
那向來充斥著人的小花園,難得空閒下來,她沒去操場,在窗戶邊看了半天,都沒見有人。
連大課間都沒人去,實在很不符合那些晨昏定省準時去小花園的小混混們作風。
小花園有個藤椅,置在石桌後面的樹下,大部分人都愛去石桌,很少坐那藤椅,加上夏日那樹枝壓低,葉茂濃盛,把藤椅蓋住小半。
她看上那椅子很久,總算得空去躺。
林渡酒跑去跟老師說下節課想睡覺,請個假,老師二話不說批假,她拽上靠枕就奔小花園裡納涼。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林渡酒被一陣刺耳的笑聲吵醒。
按時打卡上班的小混混們,在石桌邊坐的滿滿當當,她安靜著沒吭聲,透過枝丫綠葉看向目光中心的男生。
一如既往的校服,長到蓋住眼睛的頭髮,有些胖胖的身板,似乎是剛跑完步,呼吸還不太穩,他儘量控制著自己不那麼劇烈動作。
「死胖子,讓你買五瓶冰的,你專門帶瓶常溫的,故意噁心誰?」
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成為小學弟被打罵的理由,林渡酒早已看慣。
可或許視角有變,她這樣平視著男生,竟生出幾分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領頭大哥發話,小弟隨後便推搡人,小學弟後退了幾步,身形不穩,差點摔在地上。
……
「幾天不打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不是?」
「老大,這人就是該打,別慣著。」
……
「這事好商量,你給我們把今天的作業寫完,我們今天就放你一馬。」
沉默很久的男生,聽到這句話,總算有了反應。
還是沒抬頭,只是斷句有些勉強,像剛學會說話的小孩子一樣,「五份作業,太多,老師,會看出來。」
不過林渡酒已經看出來,這堆小混混的本意便是讓他幫寫作業,所以他的小聲辯駁並沒有什麼用。
果不其然,小混混們叫嚷幾句,吩咐學弟早點寫完,罵罵咧咧勾肩搭背的走了。
那瓶常溫的水,就放在桌子上。
林渡酒看著小學弟失魂落魄,慢慢的坐在石桌邊發著呆,背對著她,半晌,低頭在身上摸索,她第一反應不會哭了在找紙吧。
從沒見過男生哭的林渡酒心情有些複雜,她思索著怎麼友好不失禮貌的給小學弟遞紙擦淚。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前面傳來,林渡酒半坐起來,話還堵在嗓子裡面,靠枕掉到了地上。
很輕很輕,但足以驚到一隻容易受驚的兔子。
斑駁的陽光透過樹葉縫隙,在地面印下星星,聚在男生眼裡,亮的驚人。
這小學弟的眼睛,出乎意料的好看。
不過只是一瞬,額前頭髮耷拉下來,遮住眼底的碎星。
小學弟轉過來,低頭看著地面不說話,她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氣氛很安靜,沉默在兩人間充斥。
方才的場面,他們彼此心中有數,似乎說什麼都有些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