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頁(第1/2 頁)
許拙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腿,忍不住問道:「你去比賽沒啊?」
「去了。」邢刻頭也不抬說。
「真的?可你要是去了比賽,不就應該今早就到了臨西嗎?怎麼沒去上課?」
「太累了。」邢刻說。
「比賽累?」
「嗯,路上也累。」
「……行吧。」
倒也不是說不過去。
去外地五天,有三天在考試,來來去去確實會累得不想上課。對邢刻來說上不上課也不重要。
但就是感覺哪裡不對勁啊。
許拙盯了他好半天,突然忍不住往前一靠,按住了邢刻的膝蓋,將臉湊到他面前去。
邢刻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打了個措手不及,下意識往後退了退身子。卻也沒退太多,就穩住了身形,垂睫和許拙對視。
「阿刻,你沒騙我,你說的是真的吧?」許拙說:「真的去考試了,真的是太累才沒去學校?」
邢刻的手輕輕捏住了菜譜,聲音很低地應了一句:「……嗯。」
「那你現在買燉鍋……」
「叔叔因為我受傷了,我想彌補。」邢刻說。
「真的?可哪用得著這些啊,」許拙失笑:「你跟我去趟我家就行了唄。我爸媽前兩天還問起你了,知道你是去比賽,一直讓我問你比賽情況,但我不敢,我怕給你壓力……所以,你考得怎麼樣?」
邢刻垂下眼睫:「還行。」
「那就好。我說真的阿刻,不用做這些的。」許拙家是開小吃店的,真不差吃這方面的東西。
可邢刻看上去卻很執拗,平緩地搖了搖頭說:「用。」
許拙見他堅持,也就不繼續攔了。
邢刻願意給許清朗燉湯,這是個補償行為。
發生了這樣的事,不能讓邢刻連補償都做不了,這反而會讓他無所適從。這樣表達一下反而好。
只是許拙總覺得,有那樣的事在先,邢刻的反應只是燉湯,給人的感覺還是略平靜了一些。
也就好在,在之後的時間裡,邢刻像是猜到了他怎麼想一樣,逐一地開始詢問許拙問題了。
從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許清朗受了多重的傷,再到孫芳麗虧了多少生意。這些,邢刻都一一問過了。
他問,許拙也逐一解答,並且在最後把孫芳麗的話轉達給了邢刻。
說:「我媽媽說過了,這事兒你千萬別自責,是邢東海的問題,不該你來背。沈阿姨他們也說了,回頭等邢東海出來,他們會找人去我爸爸媽媽店裡幫忙,人多勢眾,他翻不出什麼風浪。哦,還有我大伯,他要告邢東海,律師都請了,你放心吧,這回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邢刻的手指控制著筆尖,在湯譜上一個勁兒地打轉,過了很久之後,才低聲道:「替我謝謝他們。」
「你不是要送湯嗎?你自己說啊。」許拙抬起頭,倒是不失貼心道:「我想了一下,雖然我媽每天都會燉湯,但你燉的湯和我媽燉的,對我爸來說意義肯定不一樣。如果你不好意思說,這個湯送過去,我爸肯定也能意識到。男人之間,也不用講那麼明白,都懂。」
許拙說到最後那句話時,還故意壓低了聲音,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
邢刻看他,沉默良久,搖頭道:「不,我會說的。」
「什麼?」許拙一愣。
邢刻垂睫:「我說我會說的。」
往後幾天時間,邢刻回到了學校。
很多人都給了他慰問,從同學到老師,還包括杏花苑裡的鄰居。
而和大家想的不一樣的是,邢刻的反應很平和。比之前要平靜,也比之前要更有人情味,不太像經歷了那樣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