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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員一愣。
就見一個黑髮少年出現在車門內。
他的發色沉,眸色更沉。連帶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和牛仔褲,氣場沉得甚至能將列車員心中的不耐壓得一滴不剩。
「兩位。」邢刻將車票和身份證遞給對方。
腕骨的骨節分明又有力。
列車員頓了一下,朝裡邊看了一眼:「就兩個,一起的?」
邢刻說:「嗯。」
「你兩才十六?」列車員看了眼身份證,多問了幾句:「單獨出來,沒大人一起?」
「嗯。」
「什麼關係?」
邢刻眼睛垂了一下,視線落在了許拙的身份證照片上,片刻後道:「他我弟。」
「……行吧。」列車員也沒追究兩人的姓氏問題,趕時間道:「你們這間今晚不會再上來人了,晚上睡覺記得把門鎖上,注意安全,有事叫。」
邢刻說:「謝謝。」
列車員走了,邢刻轉身。
床上又偷聽又偷窺的許拙見狀連忙把腦袋塞了回去。
隨即還嫌不夠一樣,用被子把腦袋又蒙了一層。
才敢再回想方才邢刻在門口面對列車員時的模樣。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之前看見了阿刻不一樣的一面,導致邢刻分明是像平時一樣的冷靜理智去應對,可在許拙心裡就是很不一樣。
前一秒眼裡的殘暴險些要衝出來吞沒他,後一秒就平靜有序地和列車員交流,這,這是真實存在的嗎?
怎麼感覺怪讓人心跳加速的。
這廂許拙蒙著被子胡思亂想,那廂的邢刻也鎖門回過了頭。
他看了縮排被子裡的許拙一眼,以為對方是如夢初醒,終於知道方才那樣的動作不應該了。
垂下黑睫看了眼地板,「啪」地一聲伸手將包間的燈關掉。
邢刻什麼也沒說,上了另外一張床。
火車第二天早上五點多到的。
老楊在村裡忙,老楊媳婦親自來接的邢刻和許拙。
她認識邢刻,一眼就將人認了出來,然後騎車載上兩人往村裡趕。
老楊媳婦是個熱絡的人,不僅熱絡,人還特別貼心。
知道他們村這邊早上的天凍人,一大早給許拙和邢刻一人帶了一杯熱奶來。
自家產的,味道別提多好了。
邢刻不愛喝,許拙一人喝兩。然後和老楊媳婦暢談了一路。
許拙之前聽說了一點老楊媳婦的事,他還以為有那樣經歷的女人,多少會有點怯懦,要麼就有點內斂。反正他第一回 聽說這件事的時候,給老楊媳婦勾畫的是一個和李書梅相似的外在形象。
然而老楊媳婦不是,老楊媳婦可能逗樂了。
一路上許拙隨便和她說兩句都能被逗得哈哈大笑,天邊的雲地上的雞,再普通的事情,一過老楊媳婦的嘴都能變得有趣。
就是簡單,大喇。
許拙算是知道老楊為什麼喜歡她了。
老楊表面做了不愛說,看著瀟灑,但其實心底裡鬱結的事還是很多的。有這麼個笑口常開的簡單人在身邊,的確能為老楊解不少悶。
雖然許拙不清楚老楊媳婦的前夫是個什麼樣的人,但他從邢刻嘴裡聽那麼點,覺得老楊媳婦那些年肯定也是不好受的。
恐怕不亞於當年李書梅在邢東海那受的壓迫。
但人和人有時是真的不一樣。
原野的風一吹,老楊媳婦的三輪電動車再一拉,伴隨著她和許拙的笑聲,三人就這麼進了劉家村。
老楊媳婦姓劉。
邢刻和許拙剛一進去,就瞧見了忙碌中的老楊。
老曹早就到了,見兩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