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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狀,在車內頓了一下。
本來是想開窗問一問邢刻,問他在幹什麼的。可瞧見外邊街道上飛舞的雪花之後,許拙卻還是決定下車來。
如果邢刻真的為什麼東西而駐足的話,他可不想在遠處問他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他想在邢刻身邊,和他感受同樣的環境和溫度,然後和他一起看。
「這是……」
那是一朵被撞在玻璃瓶內的小小百花,看著純真又無暇。
許拙知道這種花,花名叫雪片蓮,花語是新生。
這樣的白色花朵在過年的臨西並不暢銷,但卻是賣花的小姑娘很認真栽培出來的。
她大概是第一次出來賣花,臉色看上去緊張得不得了,臉頰都被凍僵了。
於是許拙幾乎想也沒想,就買下了她桌面上所有的雪片蓮。
一共兩朵。
「怎麼突然想買這種花了?」好不容易牽著愛人抱著花上車以後,許拙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好奇地問道。
一旁的邢刻盯著懷裡的兩朵雪片蓮,表情看上去特別認真,好像在見什麼新奇的寶物,隔了一會兒,才在許拙的提醒之下,繫好安全帶。
「我最近總在想一些事。」繫好安全帶後,邢刻護著雪片蓮,垂睫道。
黑色的短髮和眼睫,以及同樣暗色調的衣服連成一片,同懷裡潔白的花朵迥然不同。
「嗯?」許拙回:「什麼事啊?」
車輛啟動,向前前進,邢刻的目光也重新轉投向窗外。
他前段時間總是做那樣的夢境,因為太過逼真,清醒過來以後,邢刻有時也還是會為上一世所困。
那時的許拙那麼痛苦,而他們之間又有那麼多的遺憾。
情緒湧起以後,他便會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對許拙好。這雖然不是什麼壞事,卻也是他被上一世的痛苦所捕獲的象徵。
而那並不是現實。
哪怕它曾經是事實,卻也不是現實。
現實是他和許拙坐在車上,他們的人生歷程已經被完全改寫,而他們接下來,也還有數十年的時光可以讓他們相伴彼此,去開拓整個世界。
這才是現實。
「在想你小時候,為什麼一眼就挑中我了?」邢刻一邊說,一邊收回視線,在許拙落在腿上的手背上輕輕摸了摸。
許拙愣了一下,詫異地看了邢刻一眼。
- -這段時間,邢刻對這個問題的執著度,似乎比以往要高了不少。
他沒再像過去一樣敷衍,而是在安靜之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了句:「可能是命運作怪?也許我兩上一世就被綁一塊了,所以這一世從一開始就分不開。」
他一邊說,一邊翻轉過手背,改為和邢刻十指相握。
唇角的那抹笑容裡帶著幾分不羈。
他試圖用這樣的態度,去沖淡這句話背後所涵蓋的大量內容。
假設邢刻沒聽懂,那它就是一句隨口不提的玩笑話。
然而邢刻聽懂了。
只見他抬起兩人交握的手,在許拙的手背上眷戀地吻了吻,最終低聲道:「所以我買了。」
那些回憶哪怕是以夢境的形式出現,都讓邢刻輾轉反側。
而倘若小鳥真的是帶著羽毛新生,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得承載了多少情緒和壓力。
難怪在小的時候,許拙總是不仰望未來,而只盯著他看。
但現在不一樣了,一切已經走到了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上。
往前的承載和擔憂通通都可以丟掉,從這一刻開始,從這兩束花開始,他們便要迎接一段全新的生活。
眼下才是現實。
而現實是,他們在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