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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解決的問題,他會一直記得。
會悶在心裡。
會難受。
他這樣的性子,偏偏沒有遇上一個有什麼事都會說出來,兩人一起商量解決的伴侶,而是遇上傅司宴這樣有點事都喜歡憋在心裡的。
個中苦楚,卻無人能領會。
「你欠我的答案不止這一個,如果你還打算想上次一樣,沉默以對,那以後我就不會追著你再問了。」
蘇言咬牙,三十六計在腦海中一一閃現。
很想用走為上計,讓傅司宴一個人好好冷靜個夠。
最終還是沒捨得。
蘇言垂著腦袋,想了又想,苦肉計浮上心頭。
「我本來以為你讓我住進這裡,是對我敞開心扉,願意接納我,現在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想想也是,我不過就是被你們傅家買來沖喜的工具人,一旦你不克妻了,我也就失去了作用。」
「區區工具人也敢對你拳打腳踢,也敢逼著你說你不想說出口的話,你一定對我很不耐煩,很想把我甩開了吧?」
「傅司宴,你別急著搖頭,也別急著打斷我的話,畢竟這是我最後一次自不量力,妄想和你平等相處了。」
「以後,我不會再這麼沒大沒小,也不會再生出些膽大妄為的心思了。」
「我不配。」
明明心裡知道這些話都是故意刺激傅司宴才說出來的,只為賭他在意自己,才把自己貶得低入塵埃裡。
可蘇言還是很難受。
如果不是深信傅司宴遲早會愛他愛到無法自拔,不是現在也會在將來。
如果沒有重生。
他說的這些,就不只是刺激的話,而是事實了。
以他的家世、個人才能,放在傅司宴的交際圈裡,恐怕連結交都不配,更別提並肩而立,平等共處了。
所以,他所有的放肆,所有的囂張。
都不過仰仗傅司宴的寵溺罷了。
最後那句「我不配」,連蘇言自己都分不清楚,多少是演的,又有多少是真情實感。
傅司宴默默等青年說完後,倏的撲上床,強行將人按進懷裡。
任由蘇言怎麼掙扎拍打,都沒鬆開半分。
「蘇言,你沒有不配,也不是工具人。」
是我早早放在心尖上、無人能比擬的存在。
蘇言沒再掙扎。
聽著胸膛處傳來的,男人有力的心跳,蘇言偷偷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淚水再度噴湧了起來,沾濕了衣襟。
「傅司宴,你別說假話安撫我了,我怎麼可能配得上你。所有人都知道,傅家的大少爺只有最頂級的名媛才配得上。
如果你的前三任未婚妻沒有出意外,我和你根本就不可能有交集,我連見你的資格都沒有。」
傅司宴感受著衣襟傳來的濕意,那種鈍痛,比清晰感受到蘇言和別人在一起過還有難受。
蘇言說配不上他。
說沒有見他的資格。
可明明這些話,更適合用在他自己身上。
哪怕所有人都因為他的家世,認為他與蘇言不相配。
可……
「蘇言,在我心裡,是我配不上你。」
他傅司宴,有一個骯髒的家庭,有一顆跟著染黑了的心。
他永遠都不可能像蘇言一樣,天真而愉悅的笑。
他也永遠不可能,眼裡盛滿星光,璀璨而純粹。
哪怕蘇言問再多再多次,傅司宴都沒法將自己卑劣的心思攤開來。
蘇言心裡有個小人,不停的點頭,十分高傲的站在臺階上,對著同樣是小人的傅司宴說: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