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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寧王不止繼承了親王爵位,還有與成祖帝裔一脈的糾葛,朱宸濠手中的書卷就是當年先祖駐守大寧城的輿圖佈防,大寧衛所轄重鎮之部署,不論是在藩地,還是在京中,他都攜帶不離。
如今塞上大寧城,幾番爭奪,弘治年間,遼王駐守遼東,靠手下軍馬尚能抵禦外敵,如今遼王叛亂伏誅,兵馬俱在京城,蒙古部落又掀戰事,奪大明疆土,烽火重燃。
清晨,寧王穿戴完畢整肅好情緒進宮,他路過王府前廳,止步望著滿室的金銀珠寶,手下匆忙趕來,「王爺,昨夜三王被皇上鴆酒賜死了。」
寧王臉色不善,聽見這一訊息,雙眉微皺,皇上,你這齣恩威並施的好戲真是演的十足。他不發一言,直接出府。
奉天殿內,群臣跪拜,寧王只拱手唱誦並未伏地,在眾人之間十分不群。
三王的結局被朱厚照聊聊數語帶過,不論眾人是何反應,都已是服從在這天下至高的皇權下,今日大朝,如何應對邊境戰事才是要務。
京中剛有一次大亂,四王的兵馬尚需整合,此時邊境突發戰事,兵部尚書請求聖裁。
眾人就積極備戰還是保守抵禦爭論不休,朱厚照靜靜地聽著朝臣各抒己見,未發一言。
「皇叔,你有什麼意見?」待幾輪爭論後,朱厚照才問道。寧王已是唯一在京的藩王,因功受封,地位最高,他被點名後,群臣噤聲。
「不知太傅有何高見?」寧王眼神瞥向身旁下手位的不懂。
「打手板我在行,打仗我不行。」不懂連連搖頭,的確不敢妄言。
寧王看了不懂一眼,彷彿料到是此種回答,又看著對面站立的兵部尚書,「那兵部諸位有無對策?」
「兀良哈此次攻勢猛烈,定是趁邊境空虛有備而來,臣一時也想不出退敵之法。」巫大勇保守。
滿朝爭論不休,沒有一個定論,上位者不止有尊崇,也要擔負這天下重擔,朱厚照體味了一點孤家寡人的滋味,而這時寧王拱手,「回皇上,」隨這一動手,手腕從衣袖中露出,朱厚照這才看見他手腕間纏著幾圈白紗,「既然兀良哈來勢兇猛,兵部一時無良策退敵,那麼微臣懇請皇上,迅速整合四王兵馬,重新編制我大明軍士,遼王藩地皇上應儘早接手,派兵駐紮,另調遼東,宣府守軍馳援,大寧城為重地,此地一失,京城恐有萬一,再令京城守軍嚴加防範,當下,懇請皇上令微臣率蕃兵出師,出關對峙,使異族不敢再進我一寸疆土,待皇上整合軍馬達到後,微臣再撤回。」寧王眼神雖然望著龍椅寶座,實則並不聚焦在朱厚照身上,他面容冷峻語氣凌厲,更是有捨我其誰能擋大任的氣魄。
談及國事的寧王仿若全身散發出權謀逐利的味道,更使人心醉,朱厚照目光緊鎖,當社稷危難時,挺身而出者即是扛鼎之人,如今滿朝上下,只有寧王請纓承擔重責,然而藩王握有重兵出征在外,是否能令人心安,這是皇權永遠解不開的死結。
不懂緊盯著身前寧王的背影,寧王欲奪兵權已久,這點連皇上都知曉,但寧王此次若是出兵凱旋,那麼無論兵權在不在他手,他的軍功民心再無人能及,沒有兵權也勝似掌權,他難道絲毫不在意皇上處死三王的示威,和浩大恩賜的警示嗎?不會的,以寧王的才智,肯定知道皇上意圖,那麼為何執意如此。
「寧王,你口氣不小啊,我們都知道,大寧就是你祖上駐守之地,不然你就不叫寧王了,你當然格外關注啦,恨不得搶回來,可是萬一失敗了呢?」不懂決定來拆臺探一探寧王口風。
「太傅多慮了,」寧王轉身目光下移,直視不懂,「身為大明子民,捨身守社稷又有何懼,出師未成為何言敗?若不幸失敗,也是本王投誠報國,馬革裹屍,死得其所,況且大明尚有百萬雄師,何愁異族不滅。」寧王此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