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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大雪飛揚不息,寧王府內燈火明亮,單周等人遲遲不見王爺歸來,十分焦急,今夜本是寧王與手下將領商議藩地和京中兵力佈置這一大事,眾人都聚齊在王府,唯獨王爺進宮未歸,各自商量了幾句卻不得要領,單周只得命人暫且散了,明日再議,自己安排人手守在宮門,王爺出宮立刻接應。
同樣焦急的還有哈撒,明明寧王許諾了他壓制託齊的計策,卻不見他派人來傳遞訊息,眼見後日就要進宮面見皇帝,到時候又是一番憋屈煩悶,哈撒在館驛內坐立不安,來回踱步,他將寧王埋怨了數次,忽然想過昨夜寧王的一句話,「如果哈撒王子你想要做什麼的話,豈不是也沒有什麼阻礙?」難道,他是想讓我放開手腳幹,所以才不理我,其實是預設了?現在自己的瓦剌使團在大明地盤上,幹成功了,汗位就是自己的,即使幹砸了,寧王也會保護自己,不然就咬他一個私通外敵,哈撒越想越覺肯定,他對著託齊所在的那間屋舍,惡毒的笑了。
暖閣於外界隔絕,不知時間,朱厚照是被餓醒的,他睜開眼睛,一時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身下有溫熱的身體陪伴了冬夜,那睡顏沉靜美好,雙眉不再飛揚也不是緊簇,這是無數個午夜夢回都乞求不到的人,今時今日真的在自己身邊肌膚相親,白日裡熱血噴張的經歷再次想起,他忍不住又抱緊懷中人深吻,寧王的髮絲裡還有當年在梅龍鎮時慣常聞到的那抹清冽香氣。
寧王無處逃離朱厚照的氣息,此刻他像漂泊在巨浪裡的一枚落葉,整個人都是虛弱失重的,他費力的睜開了雙眼,看見了朱厚照的笑容,入京未滿三日,已是心境巨變,朱厚照啊,你真是演的一出好計啊,演繹久別重逢,控訴聲淚俱下,只不過成全你這戕滅人倫的醜惡趣味,寧王內心深深的怨艾,「你已到達目的,放我出宮……」連手都無力抬起,這句話耗盡了力氣。
朱厚照哼笑著搖了搖頭,事已至此,怎會收手放你走,寧王的左手仍舊被束縛在床頭,手腕上因為劇痛掙扎出一道深深的血色勒痕,朱厚照將他左手悉心的解綁,又把自己才堪享用的明黃色被衾幫他蓋好,再下床隨意抓起地上的一件外袍穿上,「這裡舊址是大內逍遙城,」朱厚照停頓,他看見床塌上孱弱之人的眼神裡閃過屈辱不甘,逍遙城就是百餘年前漢王朱高煦謀反失敗,被親侄兒宣宗囚禁之處,寧王氣的左胸一陣劇痛,深吸了幾口氣也抑制不住喉間的血腥,「所以,朕是不會放你走的。」說罷他又不捨的回身吻了寧王的臉頰,又嗅了嗅寧王脖頸間的味道,「朕去親自給皇叔做幾樣吃的。」
出了暖閣,陳卓早已恭候,幫他披上了外氅,「皇上,內閣和太傅等候多時了。」
「誰也不見,讓太傅自己去應付。」朱厚照心中已將國政拋卻一邊,「寧王給朕看緊了。」說罷往後殿去了。
不知時間流轉了多久,仰臥的寧王握緊了拳,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這身體散架了意志仍不可摧,他艱難的轉過身體,一手慢慢撐起了上身想要坐起,哪知手臂力氣虛脫,失去了重心的身體朝床外跌去,朱厚照剛巧進來,飛速邁步將滾落的寧王接住,甘心做了一回人形軟墊,朱厚照扶著寧王坐起,手指沾染到寧王身體上的粘膩和汗水,他一點也不在意,直接又將寧王抱回了床塌,扶他坐起,寧王的髮髻都散了,若干髮絲散落在臉頰旁,乍一看宛如令君王不知早朝的佳人。
陳卓將一桌飯菜佈置好,頭也不敢抬的溜走了。
「當年梅龍鎮龍鳳店,鄭王派李鳳姑娘來監視朕,朕順水推舟,就接受了她的殷情,在店裡啊學會了不少江南菜,嘗嘗這道薺菜燴白糕。」朱厚照夾了一片軟糯的薄片,又盛了一點珍菇鮮筍湯,端到了寧王面前,「嘗嘗吧,皇叔。」
寧王看了看菜又看了看人,如果自己打翻了碗,朱厚照應該絕對不會甘休,他正出